“饒你?”宇文曜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情感,“朕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了?你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三年前,北疆林將軍上報高產作物的奏折,是你弄濕毀掉的吧?朕為何後來不了了之?
因為朕知道你那或許是無心之失,且事已至此,追究也無用,反而寒了你們這些‘舊人’的心!
還有上次,朕中的媚藥,也是你的手筆吧?你真以為小喜子幫你遮掩得天衣無縫,朕就毫無察覺嗎?”
跪在地上的小喜子聽到這裡,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
額頭上瞬間見了血:“主子!奴才知錯了!奴才罪該萬死!辜負了主子的信任!求主子饒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宇文曜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人,終究是念及舊情,疲憊地揮了揮手:“罷了!罰你三年俸祿,以儆效尤!若日後再敢欺瞞朕,兩罪並罰,決不輕饒!”
“謝主子恩典!謝主子恩典!”小喜子如蒙大赦,涕淚交加地叩謝,心中後怕不已。
宇文曜不再看他,目光重新鎖定白露:“白露,謀害皇嗣,罪證確鑿,其心可誅!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押入天牢,三日後……流放南疆,永世不得回京!”
“不可以!主子!不可以!”白露上前想抱住宇文曜的腿,卻被侍衛死死按住。
“主子!求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流放南疆,那是生不如死啊!主子——!”
宇文曜閉上眼,不再看她,揮了揮手。
侍衛會意,將白露拖了下去,淒厲的叫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宮牆深處。
處理完這一切,宇文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悶,轉身快步走進了產房。
林一寧並未睡著,正靠在床頭,看著躺在身邊的兩個小嬰兒。
“寧寧,”宇文曜快步走到床邊,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是朕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們,差點就讓那毒婦得逞了!朕真的沒想到,白露她……竟會狠毒至此!”
林一寧回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陛下不必自責,臣妾也未曾料到。原以為她與陛下共過患難,本性不至如此……
沒想到,嫉妒竟能讓人變得如此麵目全非,連剛出生的嬰孩都能下此毒手。”
“以後不會了,朕向你發誓,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絕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嗯,我相信陛下。”林一寧展露笑顏,將目光投向孩子們,“陛下快來看看我們的孩子,這個是哥哥,眉眼像你。這個是妹妹,倒是更像臣妾一些。”
宇文曜俯身,看著那兩張紅撲撲的小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了。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孩子們的小手。
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這就是我們的孩子……真好。朕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父親,絕不會讓他們像朕小時候那樣,無人疼愛,受儘苦楚。”
“嗯,我相信,陛下一定會是天下最好的爹爹。”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臣妾有些撐不住了,陛下讓奶娘將孩子們抱出去吧。暫且先讓曦曦多看顧些,臣妾實在是……有些怕了。”
“好,你安心睡吧。”宇文曜扶著她躺下,為她掖好被角,“一切有朕在。朕會親自把關,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傷害到你們的機會。”
“臣妾相信陛下。”林一寧閉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宇文曜守著她,直到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吩咐候在外麵的奶娘將孩子們抱去偏殿,並特意叮囑小石頭寸步不離地看護。
殿外,太後與眾妃嬪仍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