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看著大家祈求的目光，心裡也有些發酸：“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我同學這次能弄到這些布和棉花，也是碰巧，知道咱們村困難，才想著幫咱們一把。
價格大家也看到了，完全是成本價，沒賺咱們錢。所以，這事，咱們必須得保密！
對誰都不能說！包括親戚、外村的朋友，一個字都不能漏！不然，以後我都沒臉再去求人家幫忙了！大家能做到嗎？”
“能！肯定能！”
“囡囡你放心！誰往外說誰是王八蛋！”
“就是！這麼傻的事誰乾啊！”村民們七嘴八舌地保證著。
林一寧點頭：“好，希望大家說到做到！布匹的事，我明天去縣城給我同學送錢的時候，會再問問他。
要是有，我一定讓他再給咱們留點。但是大家也彆抱太大希望，這種東西，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得看運氣。”
“行！囡囡你記著問就行！”
“對對，有最好，沒有咱們也感激石同誌！”村民們倒也通情達理。
鄉親們走後，院子裡終於安靜下來。
林母看著空空如也的布匹，小聲問：“囡囡，你剛才不讓我私下留點，你同學那邊，真的還能弄到布和棉花嗎？”
“娘，您就放心吧。棉花和布，我同學都給我們留好了，量還不少。隻是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都拿出來。等晚一點，天黑透了，他會再送一趟過來。到時候我去村口接。”
林母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這樣就能給你爹，還有你，都做身新棉襖了！被子也能加厚點！”
林一寧笑道：“都做！棉襖、棉褲、新被子，咱們家都換新的！”
“那得用多少布和棉花啊？太浪費了……”
“娘，怕什麼？咱們家現在又不缺這點錢！您和爹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福了。聽我的，該用就用！”
林母被女兒說得心裡暖暖的，嘴上卻道：“行行行，都聽我們囡囡的！你個小管家婆！”
晚上八點多，好多人家都熄燈上床睡覺了。
林母時不時看看窗外：“囡囡，你同學什麼時候來啊？這都八點多了。”
林一寧看了看牆上掛鐘：“快了，我們約的八點半。我先出去等等他，接應一下。”
一直在旁邊抽旱煙沒說話的林父，磕了磕煙袋鍋，站起身：“我跟你一塊去。晚上不安全。”
“爹，您就彆去了。”林一寧連忙阻止，“您以前是當兵的沒錯，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您現在這身體……再說了，兩個人目標大，容易被人看見。我一個人去，機靈點，沒事的。您和娘在家等著就行，我很快回來。”
林父被女兒這麼一說，有點不服氣，剛想說什麼，但林一寧已經披上外套，走出了門。
林父看著關上的房門，有些鬱悶地坐回凳子上，問林母：“老婆子，你說……我變化真的很大嗎？連囡囡都覺得我不中用了？”
林母上下打量了林父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不是變化很大，是簡直變了個人！以前在部隊那個精乾樣，早被這些年地裡刨食給磨沒了！背都累彎了，還逞能呢？”
林父：“……”頓時感覺心口被紮了一刀，徹底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