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紫禁城琉璃瓦上，如萬馬奔騰。冷宮深處的罪淵井泛著幽藍水光，十三道鎖鏈纏繞井欄，每一道都刻滿鎮邪符文——這是專為楚家罪奴設立的「洗魂台」，三年來，楚塵的血已浸透腳下三尺青石板。
“賤種！抬起頭來！”
監工太監趙有德一腳踹在楚塵後腰，銅鈴聲般的尖笑裡帶著幾分興奮。他揚起手中九節鞭，鞭梢裹著倒刺，在雨中劃出淒厲弧線，“今日是你母妃忌日，本宮特意給你加了料——”
鞭梢撕裂後背皮膚的瞬間，楚塵突然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氣。他瞳孔驟縮，帝王望氣術本能發動，隻見趙有德指尖沾著淡紫色粉末，經脈裡流動的氣血竟呈現詭異的墨綠色——這老狗竟在鞭梢塗了「腐骨散」，存心讓他生不如死！
“叮！檢測到致命危機，觸發「因果暴擊」！”
機械音在識海炸響的刹那，楚塵眼前的世界驟然變色：暴雨懸停在空中，如晶瑩的水晶珠簾；趙有德臉上的皺紋根根分明，甚至能看見他後槽牙上的煙漬；井壁上斑駁的血痕突然亮起，如活物般扭曲蠕動，凝成古樸的「簽」字烙印。
“首次簽到——「罪淵井血契」，獎勵翻倍！”
楚塵本能地按在井壁血痕上，掌心傷口滲出的鮮血如活物般鑽進石縫。整口古井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十三道鎖鏈同時崩斷，井水倒卷上天，在半空凝成血色太極圖。趙有德的九節鞭懸在離楚塵麵門三寸處，鞭梢倒刺上的毒粉清晰可見，每一粒都折射出幽光。
“恭喜宿主獲得「帝王望氣術」大成）！可看破天地法則、推演因果脈絡，無使用次數限製。”
比閃電更耀眼的金光從楚塵眉心迸發，他站起身，後背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肌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趙有德的瞳孔裡映出楚塵身後隱約的金龍虛影，那是唯有天命者才能觸發的「龍禦皇氣」。
“你……你是人是鬼？！”趙有德踉蹌後退，九節鞭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這才注意到，楚塵的眼神變了——不再是以往的陰鬱怯懦，而是如烈日般璀璨，仿佛能看穿他的五臟六腑。
楚塵望向趙有德，望氣術之下，這老狗的一生如電影般在眼前展開：七歲淨身入宮，十五歲毒殺師兄上位，二十八歲勾搭上西廠督主，雙手沾滿三十七條人命……最顯眼的，是他左腎位置有一枚銅錢大小的腫瘤，正是腐骨散反噬的征兆。
“趙公公，”楚塵拾起九節鞭，指尖輕撫鞭梢倒刺，“你說這腐骨散，要是塗在自己傷口上會怎樣？”
趙有德渾身發抖，突然轉身想跑，卻見楚塵輕輕揮鞭，鞭梢如活蛇般纏住他腳踝。下一秒，楚塵隨手一扯，這重達二百斤的胖子竟如紙片般飛起來，重重撞在井欄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響。
“啊！饒命！皇子殿下饒命！”趙有德口鼻溢血，褲襠裡滲出惡臭的液體，“當年是三皇子指使奴才！您母妃的冤案，都是三皇子的陰謀啊！”
楚塵瞳孔驟縮，手中鞭梢驟然收緊。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十六名金甲侍衛開道，一輛雕龍輦車緩緩駛來。輦車掀開簾子，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正是三皇子楚凜。
“皇兄這是做什麼？”楚凜下了輦車，目光掃過地上的趙有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過是個奴才，值得皇兄親自動手？”
楚塵望向楚凜，望氣術之下，對方周身纏繞著黑色業火，腰間龍禦佩裡竟封印著七十二道生魂。他甚至能看見，楚凜袖口藏著一枚毒針，針尖淬著見血封喉的「鶴頂紅」。
“三弟來得正好，”楚塵隨手將九節鞭扔在地上，“皇兄剛從趙公公嘴裡得知一件趣事——當年太子墜馬，竟是有人在馬料裡摻了「癲狂散」。三弟可知道，這「癲狂散」的配方，隻有禦藥房總管才知道？”
楚凜眼神微變，卻立刻換上擔憂的神色：“皇兄莫不是被這奴才傳染了瘋病？當年母妃親自承認罪行，父皇也已結案，皇兄何苦揪著舊事不放？”
他向前半步，袖中毒針悄然滑入掌心：“再說了，皇兄如今不過是個罪奴，若再胡言亂語，恐怕連這冷宮都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的是你。”
楚塵突然伸手扣住楚凜手腕，帝王望氣術全力發動。刹那間，楚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楚塵識海：十五年前，年僅五歲的楚凜在禦花園撿到一封密信，信上指示他將「癲狂散」摻入太子坐騎的草料；三年前，他又在西廠督主的授意下，偽造母妃的認罪書……
“原來你才是最可憐的棋子，”楚塵鬆開手，嘴角勾起一抹憐憫的笑，“你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卻不知道，你的每一步都在彆人算計中。”
楚凜臉色煞白，後退兩步撞在輦車上。他突然想起，剛才楚塵扣住他手腕時，他竟完全無法動彈，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那是隻有武道大宗師才能施展的「龍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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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會武功？！”楚凜驚覺自己聲音發抖，“你明明被廢除了經脈——”
“誰告訴你，我被廢除的是經脈？”楚塵解開上衣，露出心口處淡粉色的疤痕，“當年太醫誤診，說我經脈儘斷，卻不知，那道傷疤之下，是父皇親自為我種下的「龍禦鎖脈」。”
他指尖輕觸疤痕，望氣術下，一道金色龍形紋路正在皮膚下蠢蠢欲動：“這鎖脈，專為龍禦皇朝嫡子設立，十八歲生辰自動開啟。而我的十八歲，就在今日。”
驚雷炸響，楚塵頭頂突然降下一道金光，如實質般的龍氣從天而降，在他周身凝成金色鎧甲。罪淵井的井水再次倒卷，在空中結成「帝」字虛影。遠處的紫禁城龍脊上，萬千金光彙聚成巨龍形態，朝著楚塵方向俯首。
“這是……龍禦皇氣！”楚凜瞳孔劇震，想起皇室秘典中的記載——唯有真正的天命者，才能喚醒沉睡的龍氣，“不可能！你母妃是罪婦，你怎麼可能……”
“因為我母妃是被冤枉的。”楚塵轉身望向井壁，望氣術之下，那塊活動石磚再次浮現，“而證據，就在這裡。”
他抬手輕揮，一道金色氣勁射出，石磚應聲而開，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枚玉玨，玉玨上刻著「賢妃印」三字，正是母妃當年的信物。楚塵剛觸到玉玨，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