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碧華手中石頭的方向是衝著安卉新的頭去的。
這麼一抱,把安卉新被擋了個結實,以男人的位置,正好砸在肩頭。
聲響悶悶地,但也厚實,安卉新能感覺到抱著她的身體一顫。
她感受到了恭碧華的力度有多狠,要是真的砸在她頭上,她今天就是不死估計也醒不過來了。
看來恭碧華今天打的主意就是如果沒有逼迫安卉新簽下諒解書,也要讓她好看來給自己女兒出氣。
安卉新抬頭,看到了束沉穩的目光,“顧凜初……”
恭碧華眼見沒能真的傷到安卉新,失了智一樣還要舉起石頭,身後衝過來的兩位保安迅速將她製服。
顧凜初依舊將安卉新緊緊護在懷裡,轉過頭,眼神中透著凶狠。
“你聽好了,不許再接近她,不然,不要說是恭悅希,就連安南峰我也不會放過。”
恭碧華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告震住了,愣在原地連動作都忘記了。
保安趁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將她拉到了距離公司門口好幾十米的地方。
恭碧華的腦子一片混亂,她明明記得,之前為了恭悅希的事情去求顧凜初時,顧凜初還說自己是個商人,這種事情不好開口。
可現在,他居然為了安卉新就能說出這種話來。
安卉新看著保安帶著人走遠,開始在顧凜初懷裡掙紮起來,“放開我。”
顧凜初靜靜地鬆開了手臂,輕聲問道:“有沒有事?”
安卉新回想起石頭砸在他肩頭的那一刻,心還在怦怦直跳,她急切道:“走,去醫院。”
路上,安卉新開著車,但時不時忍不住側目看看身邊的顧凜初。
顧凜初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無奈道:“安心開車,我可不想受了傷之後再出交通事故。”
安卉新聽到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略微鬆了口氣。
片刻後,她輕聲說道:“謝謝。”
顧凜初微微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安卉新又問:“疼不疼?”
顧凜初:“還好。”
可安卉新太了解他了,對於這個沉默寡言、仿佛外麵包著一層殼的男人來說,“還好”就等於“很疼”。
她的心裡不自覺地又沉重了一些。
車子停下,安卉新急忙打開副駕駛的門,說道:“我扶你。”
顧凜初下了車,不知怎的,兩人的手就拉在了一起。
他抬頭,看到安卉新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淡淡道:“你不要因為這些外界因素心疼我。”
安卉新:“什麼是外界因素?”
顧凜初停頓了片刻,“像這種自我感動的事情,我護著你是我的選擇,但如果你表現出心疼我,我會誤會你喜歡我的。”
安卉新正忙躲避周圍的人群,但耳朵也聽見了顧凜初的話。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猛地就甩開了他的手,“誰喜歡你!太自戀了吧?”
這一甩用力過猛,不小心扯到了顧凜初的胳膊,疼得他眉頭一皺。
安卉新猶豫了一下,沒理會,轉頭去掛號了。
顧凜初站在原地,想不明白不過就是說了句客觀的話,怎麼就被罵了?
到了科室,安卉新趕忙跟醫生說明情況,醫生讓顧凜初去拍了個片子。
過了一會,安卉新拿著片子回來。
醫生仔細看了看片子,然後抬起頭,“沒事,沒傷到骨頭,就是外傷挺嚴重的,淤血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散。這段時間需要每天冰敷。”
說完,醫生的目光落在安卉新身上,“小兩口吵架,下手這麼狠啊?”
安卉新一聽,急忙否認,“不是不是,醫生您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