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感覺大腦中嗡嗡作響,周圍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經理叫了她好幾次她才有反應。
中午毒辣的太陽高懸,安卉新獨自出了酒店,卻感覺周身一片冰涼。
站在大街上,一陣強烈的嘔吐感襲來,她隻覺天旋地轉,腳步虛浮。
在旁人眼中,她不過是個漫無目的遊蕩的行人,沒人能察覺到她那顆早已被撕碎的心。
突然,一陣尖銳的鳴笛聲在耳邊炸響,安卉新猛地從恍惚中驚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手伸過來,緊緊將她拉住,隨後整個人被有力地抱了起來。
安卉新驚魂未定,隻感覺額頭上的青筋一陣陣地跳動,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緩緩回頭,竟看到好久不見的白楓錦。
白楓錦也是一臉驚恐,急切地問道:“你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站在馬路中間乾什麼!”
安卉新緩了好一會,才顫抖著雙手,慢慢推開白楓錦,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臉色煞白如紙。
白楓錦以為她是被嚇到了,趕緊將她拉到自己的車旁,邊走邊說:“這段時間給你發消息,你回得那麼冷漠,打電話也不接。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安卉新木訥地看了看白楓錦,目光呆滯。
白楓錦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自顧自地說:“我的項目成功了,大賺了一筆,按照比例給你分紅,要不要?”
這本對於白楓錦來說該是天大的喜事,可作為朋友的安卉新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嘴唇動了動,連一句恭喜的話都說不出口。
白楓錦看著安卉新依舊失魂落魄的模樣,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安卉新沉默了許久,聲音微弱得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你……能不能給蘇顏打個電話?”
白楓錦一臉疑惑:“給她打電話乾嘛?你自己打不就好了。”
“我手機不在身上。”安卉新說。
她是想問問蘇顏,當時為什麼會把她和顧遇宸獨自留在酒店裡。
這……這不覺得有點荒唐嗎?
或者,蘇顏會說不是,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可監控錄像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讓她掙紮都沒有力氣。
白楓錦讓安卉新上了車,打開車內的空調,這才掏出手機,按照安卉新的要求撥打蘇顏的電話。
然而聽筒裡隻有“嘟嘟”的忙音,無人接聽。
白楓錦放下電話,向安卉新解釋道:“蘇大小姐現在應該在南半球度假呢,她好像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去一兩個月,玩完就回來了。”
安卉新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她神情麻木,喃喃自語:“是嗎?”
白楓錦有些詫異地問道:“她沒和你說嗎?”
隨後他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她一直這麼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等她回來再找她吧,你找她有急事嗎?”
安卉新眼前仿佛看到有一朵花在一瓣一瓣地凋零。
她想:所以蘇顏一直這麼大大咧咧的性格,就覺得把顧遇宸和她獨自留在酒店也沒關係嗎?
安卉新再次追問:“真的聯係不上她嗎?”
白楓錦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前兩天給她打電話說項目的事,結果聊得時間太長,她都有點煩了。她的意思是這段時間就想自己玩,不想接彆人電話,隻顧著和帥哥happy呢。要等她回來,得一個多月之後天氣轉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