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初聽到了安卉新和徐曉珍的電話後,回去想了想。
電話裡說安卉新要去做手術,也就是說她並不想要這個孩子。
現在安卉新和白楓錦的狀態似乎看上去很親近似的,如果孩子真的是白楓錦的,為什麼她不要呢?
顧凜初今天來,是想攔住安卉新的。
安卉新說的話他還是不相信的。
她怎麼會在他離開後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和白楓錦如何呢?她有苦衷。
所以顧凜初在看到安卉新的那一刻,有萬語千言想說。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安卉新目光呆滯,仿佛時間在這幾秒凝固了。
身後,安南海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
安卉新的身體微微顫抖,靜靜地站在那裡,與顧凜初對視著。
幾秒後,安卉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後猛地轉身朝著旁邊的樓梯間跑去。
“阿月!”顧凜初反應過來,緊接著跟了上去。
其實安卉新早就做好了再次麵對顧凜初的準備。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要隱忍著疼痛,就以為自己能夠心如止水,能夠理智地應對一切。
可是,他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已經見過她狼狽的樣子了,她的那些傷痛那些疤痕早已經在他麵前展露無疑,已經很嚇人了,可他今天卻又撞見了她被人明目張膽的揉搓碾壓。
安南海口中那些不堪入耳的詞彙,徐曉珍痛苦的哀嚎,都是帶刺的藤蔓,纏繞著紮進她的血脈,她的靈魂,讓她不堪地流著血,不堪入目。
為什麼顧凜初一定偏偏在這個時候來見她?
安卉新一路從樓梯間跑下來,越跑越快,鞋子掉了也顧不上。
顧凜初在後麵緊追不舍。
他滿臉焦急,完全不明白安卉新為什麼如此害怕見到他,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安卉新隻是拚命地往下跑。
她的心跳得飛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飛奔到停車場。
白楓錦正倚在車旁,嘴裡叼著煙,看到安卉新的瞬間,他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早飯,隨即注意到她那狼狽的模樣,眉頭不禁奇怪地皺了起來。
安卉新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衝到車邊,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說:“快點開車。”
白楓錦低頭看了看她光著的腳,“發生什麼了?”
安卉新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重複:“彆問了,快開車,求你了。”
白楓錦轉頭看到了追來的顧凜初,隨後也顧不上多想,迅速坐進副駕駛,啟動了車子。
顧凜初站在原地。
他看到了白楓錦,也看到了安卉新坐進白楓錦的車,車子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