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做錯了?還是我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樣討厭我?”
“不是……”
安卉新說出這句後,還想說什麼,但卻發不出來聲音。
“那是什麼?”
顧凜初雙目猩紅地看著她,“說話。”
可安卉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為什麼?告訴我。”顧凜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聲音啞得像是被碾成了粉末。
“你要我求你嗎?”
安卉新流著淚搖頭,“我……”
她能發出聲音了,而後是幾聲微弱的嗚咽。
接著,她發著抖抬起頭,看對顧凜初說:“對不起。”
顧凜初桎梏在她脖子後麵的手緩緩鬆開,掠過她臉頰時,他似乎是想摸摸她的臉,但是沒有。
“你今天不說,我以後也不會再聽了。從今以後,我恨你一輩子。”
安卉新的臉漲得通紅。
他放開的那隻手像並沒有鬆開她似的,她似乎依舊喘不上來氣。
顧凜初緩緩轉過身向門口行去。
高大的身子,腳步有些踉蹌,剛打開門,便“撲通”一聲,整個人重重地栽倒在地。
安卉新驚呼出聲,急忙快步走過去,慌亂地蹲下身子,試圖將顧凜初扶起來。
顧凜初的胸膛起伏劇烈,雙目緊閉,安卉新的手摸到他的臉頰才發現他身上熱得不正常。
“顧凜初!”安卉新急切地叫了他兩聲。
顧凜初依舊呼吸粗重,沒有任何反應,安卉新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到了醫院,醫生對顧凜初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患者是肺炎,應該是最近免疫力低下造成的。”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或者是大量地吸煙?”
安卉新微微一怔,輕聲說:“應該是吧。”
醫生皺了皺眉頭,“你不是他老婆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安卉新低下頭,沒有說話。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凜初發白的麵色,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醫生注意到安卉新的眼淚,溫和地安慰道:“你彆哭,你老公沒什麼大事,輸幾天液就好了。他暈倒可能是因為發燒,再加上情緒可能有點激動。”說完,醫生拿出了繳費單遞給安卉新。
安卉新接過單子,機械地點了點頭。
顧凜初被安排在了頂樓的病房,安卉新睡在旁邊的家屬床上陪他,可她不敢睡得太沉。
儘管護士偶爾會過來檢查吊瓶,但她還是擔心顧凜初會有事,怕自己聽不見。
天快亮的時候,安卉新才淺淺地睡了一會。
護士告訴她:“他的燒已經退了,再觀察一下,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護士給顧凜初拔針的時候,安卉新剛從洗手間出來,妊娠反應讓她難受得厲害。
她走過來時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臉上還掛著淚痕。
護士關切地詢問:“你沒事吧?”
安卉新強忍著不適,擠出一絲微笑:“沒事,隻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