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的舞曲依舊在歡快地演奏,安卉新耳邊卻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作響。
她隨手拿起旁邊的酒杯就想往嘴邊送。
白楓錦眼疾手快,一下子攔住了她,“這是酒,你不能喝。”
安卉新像是被他的聲音驚醒,抬手撫了撫微微突起的腹部,眼神有些恍惚。
她晃晃悠悠地將酒杯放回桌子上,繞過白楓錦,朝著洗手間走去。
白楓錦掃了一眼安卉新離去的背影,回過頭,越過舞池與顧凜初對視。
其實,顧凜初和鄭青蔓隻是在人群外站著。
顧凜初在那裡,眼神冰冷地看著白楓錦和安卉新耳鬢廝磨,之後安卉新離開,白楓錦朝他笑了笑。
安卉新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洗著自己的手掌。
即便掌心已然冰涼,可她依舊沒有停止,直到感覺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逐漸平靜下來,才緩緩關上水龍頭。
一些水漬濺到了她的臉上,安卉新抬頭看向鏡子,在鏡子裡發現了身後白楓錦的身影。
白楓錦走上前來,拿起旁邊的毛巾,輕輕為她擦去眉目上的水珠。
“如果你不想繼續留在這了,我們就回去吧。”
安卉新強裝鎮定,“沒關係的。”說完,她便想繞過白楓錦出去。
白楓錦伸手將她攔住,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睛,“我是認真的,我不想你在這裡受罪。”
安卉新:“你不是說今天的場合對你很重要嗎?”
白楓錦扔了手裡的毛巾,“沒有你重要。”
安卉新撐起微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可以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你抓緊時間去擴展人脈吧,這對公司有好處。”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宴會廳,裡麵依舊燈火輝煌。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幫白楓錦,安卉新路過陽台時,看到了顧凜初和鄭青蔓真的在接吻。
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緊緊相擁,模樣很熱烈。
鄭青蔓的手緊緊攬在顧凜初的脖子上,兩人的身子貼得很緊。
安卉新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轉身快速離開,可卻像是犯了傻,愣愣地站定了幾秒鐘。
顧凜初抬眼的瞬間,目光與安卉新交彙。
他猛地一震,下意識地直起了身子。
兩人分開,鄭青蔓還沉浸在甜蜜裡,絲毫沒有察覺異樣,輕輕地將頭埋在了顧凜初的胸前。
安卉新轉過身離開。
今晚她沒特意穿高跟鞋,可此刻的腳步依舊踉蹌。
走了幾步,安卉新一頭撞上了跟著她回來的白楓錦。
“怎麼了?”白楓錦問。
安卉新看了他,搖搖頭,努力著忘掉剛才眼前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