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避開燈火通明的主街,在狹窄、汙水橫流且散發著黴臭味的暗巷中穿梭。混沌神體賦予他的強大感知力被發揮到了極致,宛如無形的雷達,掃描著周圍的一切。他能清晰地“聽”到遠處醉漢的喃喃囈語,能“嗅”到暗巷深處隱藏的淡淡血腥氣,還能“看”到陰影中如毒蛇般潛伏著的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無視了那些覬覦的目光,徑直來到一處掛著破舊“雜”字招牌、門口蹲著兩個凶悍大漢的地窖入口。這裡,便是青陽城臭名昭著的“鼴鼠洞”——專為見不得光的交易而設立的地下黑市。
林辰繳納了一顆下品靈石作為“入場費”,低著頭,順著濕滑的石階緩緩走下。一股混雜著汗臭、血腥、劣質煙草和各種古怪藥材氣味的渾濁空氣撲麵而來。
地窖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在搖曳閃爍。人影影影綽綽,大多都刻意遮掩著麵容,正低聲交談著,氣氛壓抑而危險。地攤上擺放的東西五花八門:沾著泥土的所謂“古物”、散發著陰氣的獸骨、顏色詭異的藥草、鏽跡斑斑的兵器,甚至還有被關在籠子裡、眼神麻木的奴隸……
林辰壓低帽簷,目光如掃描儀般快速掃過一個個攤位。他要尋找的東西很明確:百年玉髓芝、地火蓮子、寒潭幽曇花,以及……最重要的——血魄妖晶!
然而,尋找的過程並不順利。百年玉髓芝毫無蹤跡,地火蓮子倒是在一個攤位上看到兩顆,可乾癟發黑,靈氣流失嚴重,攤主卻索要十顆下品靈石,明顯是在宰客。寒潭幽曇花更是連影子都沒瞧見。
就在他的耐心即將耗儘時,一個縮在角落、渾身裹在破舊鬥篷裡、隻露出一雙渾濁眼睛的老者攤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攤位上東西不多,幾塊不起眼的礦石,幾個破舊的玉瓶,還有……一塊拳頭大小、通體暗紅、宛如凝固血液般、內部隱隱有血色光華流轉的不規則晶石!晶石表麵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和一股暴戾的妖力波動!
血魄妖晶!而且從其妖力強度和凝練程度來看,絕對是出自一階巔峰妖獸!甚至可能更強!
林辰的心臟猛地一跳,強壓住內心的激動,緩步走了過去。他故意拿起一塊礦石掂量了一下,沙啞著嗓子問道:“這石頭怎麼賣?”
老者緩緩抬起渾濁的眼睛,掃了林辰一眼,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般刺耳:“五十靈石,不二價。”指的正是那塊血魄妖晶。
五十下品靈石!這幾乎是林辰目前能動用的大部分身家!黑市果然黑心!
林辰放下礦石,裝作不經意地拿起旁邊一個裝著幾顆乾癟蓮子的瓶子:“這個呢?”
“地火蓮子,靈氣流失,三顆靈石拿走。”老者聲音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林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他將裝著地火蓮子的瓶子放下,從懷中實則是係統空間)掏出一個小布袋,裡麵裝著四張下品火球符和兩張下品金剛符,放在攤位上,輕輕推了過去。符籙上穩定的靈力波動清晰可見。
“我用這些換。”林辰的聲音依舊沙啞低沉,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老者渾濁的眼睛在那幾張符籙上停留了片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異。下品符籙,在黑市也是硬通貨,尤其是攻擊和防禦類的。這六張符籙的價值,絕對超過三十顆靈石!
老者沉默了幾秒,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將裝著血魄妖晶的破布包推到林辰麵前,同時迅速將林辰的符籙布袋收起,動作快如閃電。
交易完成,無聲無息。
林辰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迅速將血魄妖晶收好。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老者攤位角落,有一個蒙著厚厚灰塵的破舊玉盒。玉盒材質普通,但盒蓋縫隙處,隱隱透出一絲極其微弱、卻讓林辰體內混沌之氣產生一絲微弱共鳴的寒意!
他心中一動,指著玉盒問道:“那個,是什麼?”
老者頭也不抬,冷淡地回答:“撿的破爛,五顆靈石。”
林辰毫不猶豫,掏出五顆下品靈石丟在攤位上,抓起那個冰冷的玉盒,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就在他即將走出“鼴鼠洞”入口時,混沌神體的感知猛地傳來預警!兩道充滿惡意、如同毒蛇般的氣息,一左一右,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黑吃黑!
林辰眼神瞬間一冷,腳步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幾分,迅速拐入一條更加狹窄、更加黑暗的死胡同!
身後的腳步聲也立刻加快,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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