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池昌的道歉聲明已經念完。
他放下稿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示意池雅上前。
池雅僵硬地走到話筒前。
她低垂著腦殼，手指緊緊攥著裙角，聲音細若蚊蠅：“我……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和後悔。我不該因為個人感情，做出損害合作方利益的事情。我向雲總，向林小姐道歉，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說出口時，她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掉下來。
此時台下一片嘩然。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舉手提問：“池小姐，請問您為什麼要針對林婉小姐？是因為嫉妒嗎？”
“池總，池氏真的會按照協議賠償二十億嗎？這對池氏的現金流會不會造成巨大壓力？”
“請問婚約解除後，池家和雲家未來的關係將如何發展？”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池昌勉強應付著，池雅卻已經崩潰，捂著嘴跑下台。
後排的議論聲更大了。
“你看她那樣子，現在知道哭了，早乾嘛去了。”
“要我說，雲景也是夠狠。二十億，這是要把池家掏空啊。”
“狠嗎？換做是你，未婚妻在背後捅你刀子，還找人威脅你前妻，你能輕饒了她？雲總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真要追究起來，池雅得進去蹲幾年。”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林婉到底什來來頭？能讓雲景這麼護著她。”
“聽說是普通家庭出身，自己開了三家甜品店。長得倒是挺漂亮，氣質也好。”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聽說她懷孕了，孩子是彆人的。”
“真的假的？難怪雲總會跟她離婚。”
“這誰知道呢。豪門裡的事，複雜著呢。”
台上的發布會還在繼續，台下的議論卻已經轉了風向。
從對池家的譴責，變成了對雲景和林婉關係的猜測。
與此同時，林婉正坐在店裡，看手機上實時推送的新聞快訊。
屏幕上，池雅淚流滿麵的特寫格外清晰。
林婉滑動屏幕，看著下麵一條條評論，有罵池雅惡毒的，有同情雲景的，也有好奇她和雲景關係的。
正在這時，李姐走進來，臉上帶著興奮：“林總，您看新聞了嗎？池家道歉了，池雅那個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林婉關掉手機，神色平靜“看了，今天下午可能會有些媒體過來，你有心理準備。如果他們問起我的事，一律回答不方便回應。”
李姐點點頭，又忍不住感慨“不過說真的，雲總這次真是帥呆了。為了您，直接跟池家撕破臉。這要換做彆的男人，哪能做到這個份上。”
林婉沒接話，隻是走到門口，看著外麵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陽光很好，站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她抬起手，看著光線在指縫間流淌，溫暖而真實，她深吸一口氣，她終於可以不用離開深圳了。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兩下。
這次是雲景發來的短信，隻有短短一句話：「媒體如果騷擾你，告訴我。」
林婉指尖在屏幕敲打一個字：“好。”
發送成功後，她收起手機，開始忙店裡的工作。
半個小時後，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推門而入，在店裡掃視一圈，朝林婉走來。
“請問是林婉女士嗎？”一個戴眼鏡的女記者率先開口。
林婉放下手中的收銀單，平靜地點頭：“我是。”
“我們是財經新聞的記者，今天池家發布會的事想采訪您幾個問題。”女記者邊說邊示意同伴打開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