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拚命的搖頭,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嗚咽。
雲景和林婉對視,似乎在跟她說,不要擔心。
“曾誌成,你想做什麼?”
曾誌成鬆開林婉,轉身走到雲景麵前,近距離盯著他的眼睛“雲總,你高高在上太久了。久到忘了被人踩在腳下是什麼滋味。”
他退後一步,朝持槍的保鏢揚了揚下巴:“讓他嘗嘗被人踩在地上的滋味。”
保鏢收回槍,猛地用槍托狠狠砸向雲景的腹部。
“唔……”雲景悶哼一聲,身體本能地蜷縮,但他硬生生站住了,隻是臉色蒼白。
“雲景!”林婉的叫聲被膠帶封住,化作絕望的悶響。
她瘋狂的掙紮,繩索深深勒進皮肉,鮮血染紅了手腕。
“這才第一下。”曾誌成點燃一支雪茄,悠閒地吐出一口煙霧,“繼續。”
保鏢又是一記重拳,這次打在雲景的側臉。
雲景偏過頭,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但他依然穩穩站著,甚至抬起手,用拇指擦去血跡。
“曾誌成,你就這點本事?”雲景抬起眼,扯出嘲諷的笑,“難怪隻能靠綁架女人來威脅我。”
曾誌成臉色陰沉:“給我打,打到他說不出話為止。”
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訓練有素的保鏢顯然是練家子,每一擊都精準狠辣,專挑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沉悶的擊打聲在天台上回蕩,每一聲都讓林婉心如刀絞。
雲景始終沒有倒下,嘴角鮮血直流。
他眼底露出輕蔑的神色。
“停。”曾誌成忽然抬手。
保鏢停下動作,曾誌成走到雲景麵前,仔細端詳他狼狽不屈的臉:“雲景,我真是佩服你。都這樣了,還不求饒。”
雲景啐出一口血沫,正好吐在曾誌成擦得鋥亮的皮鞋上。
曾誌成的臉扭曲了一下,但隨即又笑了:“好,有骨氣。我就喜歡啃硬骨頭。”
他轉頭看向林婉,聲音陰冷:“不過,雲總,你的硬氣能撐多久?我的人對林小姐做點什麼呢?”
雲景的瞳孔驟然收縮。
雲景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暴怒,“你敢動她一下,我保證你活不過今天。不僅是你,你的家人,一個都跑不了。”
聞言,曾誌成臉色大變,一把揪住雲景的衣領:“你敢!”
雲景冷聲道“你的老婆孩子在江西老家,住在你給他們買的彆墅裡,還需要我繼續說嗎?”
曾誌成的手開始發抖,孩子是他的軟肋。
他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恐懼。
眼前這個男人,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你……你不敢。你要是敢動他們,我跟你同歸於儘。”
雲景冷笑:“你和你的家人很快就會團聚。”
曾誌成的手猛地一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雲景。
他嘴唇翕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麼?”曾誌成的聲音嘶啞,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就在這時,天台入口處傳來腳步聲。
兩名保鏢,正押著一對母子走上天台。
女人四十歲左右,穿著定製的衣服,臉上滿是驚恐,懷裡摟著八九歲的男孩。
男孩嚇得臉色發白,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老婆,小凱。”曾誌成失聲喊道,就要衝過去。
他們是他的軟肋,他不能失去他們。
“彆動。”雲景的聲音冰冷,“你動一下,我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曾誌成硬生生站定在原地,看向雲景,雙眼赤紅:“雲景,你他媽有種衝我來,動女人孩子算什麼本事。”
雲景緩緩直起身,嘴角還在淌血“這話原封的不動還給你。綁架林婉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的家人?”
曾誌成啞口無言,胸口劇烈起伏。
雲景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跡,視線落在曾誌成的妻兒,又落回曾誌成臉上:“我們都有籌碼。很公平,不是嗎?”
“你想怎麼樣?”曾誌成的聲音在顫抖。
雲景一字一句地說“你放了林婉,我放了你的老婆孩子。同時交換。”
曾誌成的眼神瘋狂閃爍。
他看向雲景,又看向自己的家人。
“我憑什麼信你?萬一我放了人,你不放呢?”曾誌成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