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母還沒睡,他坐在母親身邊,臉色有些凝重。
“媽,還沒睡?”
“年紀大了,睡得少。”雲母合上相冊,仔細端詳著兒子的臉,“阿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從沈家回來,你就有點不對勁。”
雲景沉默片刻“媽,我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比較忙,經常需要外出。”
聞言,雲母心頭一緊,連忙問:“你要去哪裡?去多久?”
“去處理一些處理事情。”雲景握住母親的手,那雙手有歲月的痕跡,“時間不確定,可能幾天,也可能更長。”
他頓了頓:“媽,我拜托您一件事。我不在的時候,請您一定要替我照顧好林婉和好孩子們。林婉現在懷孕,需要人照顧。這個家,就暫時交給您了。”
雲母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聲音有些發顫:“阿景,你告訴媽,你到底要去做什麼?是不是有危險?”
雲景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握緊母親的手,力道大得讓雲母感到微微的疼。
“媽,有些事,我不能說。您隻需要知道,您的兒子在做他應該做的事。為了這個家,也為了更多人的家。”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更低:“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有什麼不測……”
“不許胡說。”雲母猛地打斷他,眼眶泛紅,反握住他的手,“你不會有事,你必須給我平安回來。聽到沒有?林婉還懷著孩子,孩子們天天喊著爸爸,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聞言,雲景心裡一陣刺痛。
他把最壞的情況交代清楚
“媽,您聽我說完。”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我的書房,書桌左邊最下麵的抽屜,有一個帶鎖的盒子。鑰匙在您臥室床頭櫃那本《詩經》的書脊夾層裡。如果我真的回不來,您打開它,裡麵有我對家裡所有資產的安排,還有幾封信。林婉和孩子們未來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足夠他們衣食無憂。”
雲母的眼淚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她知道,兒子這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在交代後事。
雲景擦去母親臉上的淚水,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媽,彆哭,這隻是最壞的打算。您兒子沒那麼容易倒下。我一定會儘全力平安回來。但在這之前,家裡就拜托您了。彆讓林婉知道這些,她心思重,現在又懷著孕,不能受刺激。就說我出差談一個大項目,時間比較長。”
雲母用力點頭,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是經曆過風浪的女人,知道不是軟弱的時候。
她抓住兒子的胳膊,眼神堅毅:“你放心去辦你的事。家裡有我,天塌不下來。林婉和孩子們,我會用命護著。但是阿景你記住,媽不要那些東西,媽隻要你平平安安地回來,你答應我。”
雲景重重點頭:“我答應您,媽。我會回來的。”
母子倆坐了很久,沒有再多說什麼,雲母紅著眼眶回了自己房間。
雲景在客廳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上樓,他來到書房。
他將書房門關上,並落鎖。
他打開書桌上的閱讀燈,從西裝內袋取出那個牛皮紙袋。
用特殊的藥水處理封口,他抽出裡麵薄薄的幾頁紙。,體型偏瘦,左手手背有一道類似蜈蚣的陳舊疤痕。
慣用右手,但左手靈活性極高。
警惕性極強,反偵察能力一流。
偽裝身份藝術品商人,海外基金會代表、古董收藏家等。
“夜梟”的線索更少:深城本地中間人,外號殺龍,明麵身份體麵,活躍於高端商務及藝術圈。
與境外多個組織有牽連,通過藝術品交易,慈善活動洗錢傳遞信息。
安全屋有三個地點,都在深城不起眼的區域。
備用身份兩套,配套證件齊全。
緊急聯絡頻率和暗語。
雲景的目光如同掃描儀,將每一行字牢牢刻印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