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巨鼠從北麵竄來,速度奇快,齊霽隻得向山上跑去。
說不慌是假的,她吹哨子的嘴唇都是哆嗦的。
哨音急促而尖利,傳到了遠方,也更加激怒了巨鼠,它們也發出尖利的聲音,撲向齊霽,齊霽從那叫聲裡聽出了惱怒和威脅。
人心固然可怕,尚可迂回轉圜,野獸尖牙利爪,撲到眼前,似乎隻能拚死一戰。
齊霽繞著幾棵大樹慌亂躲閃,空間裡的石頭已全都扔出去了,一下也沒打到,幾根長木棍打在巨鼠身上,不是斷了,就是震飛了。其它武器又都太短,近身搏鬥太吃虧。
齊霽取出打火器,馬上又收起,在森林裡點火?不,她並不想自焚。
老娘跟你拚了!齊霽將匕首朝一隻巨鼠用力甩出,同時自空間取出電鋸,按動開關就向身左的巨鼠揮去,或許是猛然出現的轟鳴聲和頻率對巨鼠造成了驚嚇或困擾,三隻巨鼠動作瞬間都遲緩了半拍。
就是此時!隻見血霧迸發,一聲短暫的鼠叫,那隻巨鼠的前爪掉到地上,半個腦袋也搖搖欲墜,轟隆一聲倒地。
齊霽被噴了一頭一臉的血,眼睛看什麼都是血紅色,醜陋惡心的鼠屍,腥臭的血液,讓她癲狂,她像來自地獄的惡鬼,舉著電鋸轉向另外兩隻巨鼠,大聲嘶吼,“你個王八蛋!來啊!”
就在齊霽的吼聲,和電鋸的轟鳴聲中,一隻巨鼠的嘶聲壓過了一切,它一下撲向那死掉的巨鼠,第三隻鼠則一下竄到一棵大樹上,一轉身,自上而下凶猛撲向齊霽,毫無對戰經驗的齊霽慌亂地尖叫後退著,閉著眼睛揮舞電鋸,又是一陣血雨劈頭蓋臉拍下,手裡的電鋸脫手而出,撞到一棵樹上,發出更大的轟鳴,鋸末漫天飛舞,電鋸也反彈起來。
砰!第三隻巨鼠落地。
來不及慶幸,齊霽汗毛一炸,她下意識雙手護臉,左手臂鑽心一疼,已被巨鼠咬了個正著,人也被撲倒在地,後背磕到樹根上,幾乎窒息。
她抬眼對上一雙滿是仇恨和凶性的鼠眼,這正是剛才尖叫哀嚎的巨鼠,齊霽看懂了,第一個被鋸殺的是它的伴侶或孩子吧,它要咬死她報仇。
巨鼠死死咬著齊霽的左臂,口中嗬嗬,齊霽甚至聽到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巨鼠右前爪按住齊霽胸口,全身重量壓得她絲毫不得動彈,左前爪抬起,飛速朝著她肚子劃去。
忽然,巨鼠像是被什麼擊中,泄力般坍塌,整個將齊霽壓在身下。
齊霽費力地掀開巨鼠,但左手卻還卡在巨鼠口中,一隻右手是無論如何都掰不開鼠嘴的,那巨鼠已經死去,但一對小眼睛仍死死瞪著她。
齊霽頭上冒出冷汗。
——好險!
她慶幸自己的敏銳和急智,方才巨鼠抬起左爪的瞬間,她像操控空間紐一樣,將全部精神力朝著巨鼠頭部胡亂轟去,沒想到還真好用,巨鼠一下就死了。
但她也沒好到哪兒去,腦子裡嗡嗡直響,額角一蹦一蹦地疼。
取了條毛巾咬著,齊霽用匕首挑斷巨鼠頭臉的筋膜,又用磨刀棒伸到鼠口中使勁壓撬,總算是抽出了血肉模糊的手臂。
齊霽疼得渾身打戰,像從血水裡撈出來的,齊霽從來沒吃過這麼大虧,這次的確是她輕視了鄰居的警告,想當然的認為,離市區和家屬區這麼近的軍管地區,能有什麼猛獸呢!
她恨恨地踹了巨鼠一腳後,就地坐下,取出一箱礦泉水和一塊肥皂,將水全部打開,嘩嘩嘩地衝洗傷口,又用肥皂水清洗,如此反複。
止血倒在其次,巨鼠口中攜帶的細菌和病毒,才是最讓齊霽擔心的,一箱水都用光,又打開一箱。
衝洗完畢,左臂已經有些麻木,齊霽又找出碘伏塗抹,傷口被洞穿,尺骨斷了,顧不上這些,齊霽又撒了白藥上去,單手胡亂包紮上。
然後她將散落的電鋸、匕首、空瓶子和兩隻巨鼠及其內臟都收入空間紐,她沒法解釋自己的電鋸,隻能忍著惡心全部收起,又用匕首在那具完整巨鼠屍體上捅了幾下。
距離吹哨,已經過去二十分鐘,居然沒有人來救援!
齊霽苦笑一聲,她告訴自己,在這個時代,凡事都要先靠自己,真指望彆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馬上下山,最後檢查一遍現場時,忽然覺得肚子一涼,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原來腹部的衣服被鼠爪劃開一個大口子,肚皮都露出來了,也就是說,但凡她精神力緩上一丁點兒,就已經開膛破腹了。
她心有餘悸地一屁股跌坐地上,雙腳發軟。
忽然脊背一涼,齊霽一連打了三個滾,就見眼前一花,巨鼠屍體嗖地不見了,來不及站起,身上一緊,整個人淩空而起,一陣頭暈目眩,撲通一聲落到了地上。
脊背硌得生疼,手臂也被震到,骨頭都支了出來,她慘叫出聲。
忽然,她看到天空中飄舞的紫藤花,驚覺自己竟是在紫藤花下,左右一看,那個斷頭的兔子,和死去的巨鼠都在身邊,身下是厚厚的鬆針,硌到她的,恐怕就是累累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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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關頭,齊霽反而不怕了。
翻手取出匕首,朝著捆住自己腰部的藤條割去,那藤條倏地鬆開,反抽了她一記。
身上火辣辣地疼,齊霽爬起來就跑,下一秒又被束縛,丟回樹下,藤條像一條陰險的蛇,朝著她的頸部遊過去,齊霽用右手死命去扯藤條,兩下較力的瞬間,她想起吸收蒲公英能量的經曆,立即逆轉經脈。
巨大的能量轟然進入體內,她就像一個小家電被接到了高壓線上,眼冒金星,睜著眼睛,仍能內視到經脈被撐到要爆炸。
齊霽臉色紫脹,呼吸困難,右手指尖也被勒得發紫,但她仍然拚命吸收著變異紫藤的能量,心中喊著:老娘吃了你!老娘吃了你!
——她此刻瞪著空中美麗縹緲的紫藤花的眼神,大概和那隻報仇的巨鼠差不多吧。
齊霽覺得不光是頭臉發脹,渾身都脹起來了,那能量最後彙聚到臍下一寸二分,小腹轟地熱起來,經脈得到舒緩,不一會兒又脹起來,反複幾次,齊霽覺得要死了。
她發狠了,拚力將奇跡空間廚房裡炸油條的熱油,連鍋帶油丟到大鬆樹的根上,隨著刺啦一聲,藤蔓似乎也顫抖了一下,齊霽的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她把空間的食用油都丟出去,心裡想著老娘跟你同歸於儘了,就在她取出打火機的時候,脖子上的藤蔓忽然一鬆,掉落下去,她大口地呼吸,劇烈地咳嗽,右手腕好像也勒斷了,回血的時候,疼得她弓起了身子。
耳朵全裡是鏗鏘聲響,忽然漫天紫藤飄落,將齊霽掩蓋住,她費力地從花朵中間看出去,隻見兩條大長腿,朝她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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