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亞寧立即乖乖地點頭,脆生生說,“嗯!我聽秀娥阿姨的,我要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學習和生活,不做好高騖遠的事兒!更不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小丫頭看的書多,這幾年,說起話總愛文縐縐的,還會陰陽人了。
齊霽看向劉彬彬,“彬彬,你是怎麼想的呢?”
劉彬彬被江亞寧的話說得,剛消下去的紅,又漲起來了,囁嚅道,“我,我不知道。”
“彬彬你還記得上次在阿姨家吃海螺包子,阿姨對三樣哥哥說的話嗎,包子餡少了肯定不如人意,但也不能太多,有多大的皮,就包多大的餡,貪多包不住,就難看了,你說對吧彬彬?”
“是。”劉彬彬難為情地低頭,“媽媽,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去京城那麼遠。”
“你閉嘴!”何靜衝劉彬彬吼,氣得聲音都提高了很多,“秀娥嫂子!你也彆說了,我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們的諸多幫助,但是我還是要告訴所有人,王秀娥,就是你!你才是最壞最陰險的人!”
“我?最壞的?”齊霽氣笑了,指著自己鼻子。
“對!就是你!”何靜鼓了鼓勇氣,伸手一指齊霽,“你說服不了我,就來威脅我彬彬,他還是個孩子!你就這樣對他使心機,你太壞了!”
“哈,這個時候他又是孩子了?你真給他送出去,彆人還不是給他使心機?
我為什麼要說服你?還不是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何靜你使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心機,你是不是也壞透了!”
“我是為了活命!”何靜落下眼淚,泣不成聲,全世界就她最命苦,受儘委屈。
“放你娘的狗屁!”齊霽惡向膽邊生,抬手指著何靜的鼻子。
反正就就要開放了,老娘不伺候了,誰愛管這些勞什子的事誰管去,齊霽去年就已經退休,又被師部醫院返聘,現在拿著雙份工資。
將來她才不工作了呢,她有的是金子,她要去喜歡的城市挨個住一遍去,喜歡的國家挨個溜達一圈去!她娘的!在這裡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的氣!
“守備師就差把你們娘倆供起來了!你們要是難以活命,彆的軍屬和漁村那些死了男人的漁婦都可以直接死一死了!
娘的!你要不是有烈屬這個稱號,三年前老娘就打你八遍了!”該說不說,老丁同誌的口頭禪是真痛快!
“你!”何靜為數不多的勇氣全都消散,她心裡歎氣,沒辦法,她最怕與潑辣的人對上,而這個該死的王秀娥仿佛生來克她,不然怎麼見到她就莫名的害怕。
“你什麼你?你以為大家都讓著你是為什麼,犯賤麼?那是因為你是烈屬!烈屬!你是老劉的遺孀!!是他可憐的兒子的媽!!!
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在我跟前快快收起你那副活不起的嘴臉吧,我可沒有男人那些賤兮兮的憐香惜玉!
可憐老劉那麼好的人,讓你作了一輩子,到最後還要以他的名譽來保護著你!”
說到最後齊霽也有些激動了,發飆真的使人快樂。
——大概更年期是真的來到了。
安傑都驚呆了,秀娥嫂子一會兒工夫竟然把屋子裡的人都罵了個遍,這不是她的處世風格啊!
丁濟群拿手指點點她,意思是裝了這麼些年,你終於暴露本性了吧。
“你欺負人!”何靜抹去眼淚,“你不是心裡一發毛就會有壞事發生嗎,可那天你卻隻喊住丁政委,沒喊其他人,你就是自私自利,眼睜睜看著彆人死去,你良心能安嗎?”
何靜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滿臉的眼淚。“老劉他,死得太慘了!嗚嗚嗚太慘了,碎成了一片一片,到今天也是和其他烈士合葬,分不清哪塊骨頭是他的,還是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