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劉文靜和江蘭來了。
劉文靜進門就嚷嚷,“小西,看我給你找了兩個苦力,讓他倆給你劈柴禾!今天要是劈不出夠燒到開春的柴禾,就不許他們吃飯!”
說完讓出身後跟著的周和平和王建國,周和平扛著一把大斧頭,見到齊霽就把斧子放下,立在腳邊,一手扶著斧柄,做氣憤狀,“她比地主還狠呢!”
王建國則什麼都沒說,放下手裡拎著的化肥袋子。
江蘭走過去打開袋子,指著裡麵的一大塊凍羊肉,還有幾根看著臟兮兮的骨頭說,“這是王建國出車路過內蒙時買的,一會兒我去借個刨子,把羊肉刨成薄片,咱們晚上就吃羊肉了!”
“哎,你們幫我乾活,應該我請你們吃肉,怎麼還讓你們自帶呢!”
“彆客氣,咱們誰跟誰啊!”江蘭笑著說。
此刻,一段新的記憶又被激活:原來,江蘭和王建國已經處了兩個多月的對象了。——剛才那種說不清的感覺有了答案。
原來升級【醫院】會引起這麼多蝴蝶效應啊!不過,王江兩人處對象,讓齊霽心裡輕鬆不少,以後終於不用彆彆扭扭的了。
兩個男生劈柴,三個女生做飯,兩個多小時後,劉文靜到門外喊,“吃飯了!”
兩個身上隻穿毛衣卻一身熱氣的男生進了屋子。
“還差幾塊就劈完了,我算計了一下,乾脆就不劈了,碼在最邊上,燒這個爐子的時候,晚上壓一塊,能一直燒到天亮!”周和平指著齊霽廚房的稍高一些的爐子說。說完湊到爐子上的鐵鍋邊,嗅著鼻子說,“嗬!真香啊!”
“去去去!洗手去!”劉文靜說完,拎著水壺,往洗臉架上的臉盆裡添了些熱水。
齊霽把一大碗羊骨頭燉酸菜湯擺在了飯桌中間,這道菜勉強算作湯吧,因為裡麵的羊肉片太多了;四周還有六個菜,蒜苗炒蛋用的是齊霽用大蒜頭水培的蒜苗,嫩綠的蒜苗,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冬日裡,尤為喜人;一小盆茄子乾燉土豆,是用葷油燉的,土豆上還冒著細小誘人的泡泡;一盤孜然羊肉,孜然是空間存貨,味道醇厚;一盤白菜心拌扇貝乾,扇貝是從【倉庫】取出曬乾,存在空間裡的;一盤炸花生米,上麵灑了白糖;最後是一盤切開的鹹雞蛋,蛋黃心油汪汪的。
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湯,加上一筐食堂的大饅頭管夠,還有一瓶北大荒白酒。
“這也太豐盛了!”周和平迫不及待用筷子一撅,瓶蓋就飛了出去。
“你們三個做飯辛苦了!”他先給三個女生各倒了大約半兩的白酒,又咕咚咕咚給王建國和自己倒了滿滿一茶杯白酒,酒瓶一下空了一半多,“我們倆劈柈子更辛苦,要倒滿,哈哈!”
五人一落座,周和平就率先舉杯,大聲說,“來來,同誌們,為了今天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乾杯!”
“乾什麼乾?就喝一點兒!”劉文靜白了他一眼。
“我就那麼一說,還能真都乾了啊!”周和平抿了一口酒,哈哈地笑,“我多奸啊!”
劉文靜也抿了一小口白酒,辣得直哈氣,夾了一口雞蛋吃下,皺著鼻子說,“太辣了!我喝不了咋整啊?”
“喝不了剩下給我!”周和平隨口就說。
劉文靜也不知道是喝酒還是彆的原因,臉蛋紅紅的,低下頭,吃了一口土豆,慢慢地咀嚼著。
齊霽忍不住看著她笑。
周和平對孜然羊肉讚不絕口,一連夾了兩筷子,“這小味兒,絕了!老王,下回再弄到羊肉,咱還得拿孟繁西家來吃,在宿舍吃狼多肉少,味道也不行!”
王建國點點頭,“就是得辛苦孟繁西了。”
“有肉吃,還怕啥辛苦,是不是?”周和平笑嘻嘻對齊霽揚揚下巴。
王建國忽然起身,從掛在衣架上的軍大衣兜裡掏出一把紅色的東西放在飯桌上,然後又去掏,江蘭高興地喊,“嘎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