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晚上最低達到過零下四十八度，我們晚上都不出去。”
“那這木頭房子是誰建的啊？”
“林業局吧，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有這房子了！也多虧有這些房子了，要不我們還不凍死在這兒啊！”米小冬也上了炕，把腳伸進被窩。
齊霽聽了這話，心裡有點高興，點點頭問，“那他們打獵的幾點能回來？”
“估計得天黑了，跟前兒這座山上，因為咱們伐木動靜大，野獸啥的都跑得差不多了，他們得繞過山去，到北麵那個大青山去打獵，那邊野兔野雞麅子啥的都有。”
“你們平時夥食挺好的？”
“還行，就是帶來的白菜蘿卜都凍了，天天吃饅頭啃鹹菜。不過，這不正是考驗咱們兵團戰士革命意誌的時候麼，我們都沒一個叫苦的！”
齊霽無奈地拍拍米小冬的肩膀，“彆太拚了。”
“不拚搏怎麼行？我們年輕人，此時不拚搏，不工作，不奮鬥，難道要學那些資產階級過腐朽剝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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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霽扶額，“算了我說不過你，你平時要注意保暖，尤其腳下，這裡太冷，容易落下病根，影響將來的健康和生育。”
米小冬臉騰一下紅了，“你說啥呢！什麼亂七八糟的！”
唉，這就叫不同頻吧。
齊霽再次轉移話題，“你經常跟著上山伐木嗎，不是說不讓女的上山？”
“那是那些迂腐的村民，咱們副連長不管，我就經常上山，拉鋸，砍樹枝子都乾過，我還會喊號子呢！今天我和徐丹趕到一塊來那啥了，要不俺倆也上山了。”
“你跟副連長請假了？”齊霽很好奇她怎麼開的口。
“沒有。”她神色有點窘迫，“副連長一早就跟我們倆說，來那個了就自覺地留下不上山，因為當地村民說，女的來那個上山，就會遭...山神懲罰。哎你彆說是我說的，也彆說出去！”
“副連長不是不信嗎？”
“哎咱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反正就是這樣。”米小冬想起來什麼一樣，問道，“你看我這記性，送醫院那幾個傷員咋樣了？不過你都來打獵了，應該是沒啥事兒了吧？”
“還好，現在都在恢複。”
“那就好那就好。就那個邵育明太可惜了，平時特彆能吃苦，誰能想到呢......”
徐丹從外頭回來了，三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看看時間，米小冬就張羅去炊事班幫忙。
“你倆都是經期，還是彆沾涼水了。”
“這有啥，沾涼水有啥啊，就剛開始時候涼，一會兒手就熱乎了！”
齊霽歎氣，“我跟你們一起去幫忙吧。”
三人給大師傅打下手，又是蒸饅頭，又是焯凍白菜的，忙活到天黑，山上的伐木隊回來了，每一組都抬著一根一人合抱粗的原木。放下木頭，這些人就湧進食堂，“餓死了餓死了！快開飯！”
“哎？孟繁西！”齊霽抬頭，是張建國。“你咋來了？你是不是給周祁連白大鵬他們看病來了？你坐啥車來的？沒聽說誰捎你們來啊！”
副連長聞聲過來，與齊霽握手，“孟大夫辛苦了，不知道你要來，要不就準備點兒好吃的了！哎你快放下，劉師傅你看你，怎麼能讓孟大夫跟著幫廚呢！”
“沒關係，我閒著也是閒著。”
張建國湊過來，“彆閒著啊！你給我們都看看病吧！”
“我看你腦子就有病！”副連長在張建國腦門上彈了一下。
張建國哈哈笑著跳開，“我聽著槍響了，還以為晚上有加餐，肉呢，咋沒有肉呢！”
“哪那麼快，吃你的土豆子吧，明天再吃肉。”副連長說，“再給團長捎點好肉回去！”
齊霽心說這副連長真會來事兒，要不是受這兩次事故影響，這次伐木任務完成，肯定要有嘉獎的。
正想著，外頭一陣嘈雜，一個知青跑進來，驚慌大叫，“快！有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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