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在米小冬的飯桌上,給大青狗做了三個多小時的手術,終於把它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
大青狗的麻藥還沒過勁兒,舌頭耷拉出嘴巴外,哈喇子淌了一桌子。
米小冬哀嚎,“哎媽呀,這桌子不能要了!”
說歸說,大青狗被轉移到火爐邊的地上後,米小冬用抹布使勁擦了三遍桌子後,聞了聞桌麵,“雖然還有股子血腥味和臭狗味兒,但,湊合用吧!”
徐丹想的多一些,“孟繁西,你不是說,明天還要給周祁連針灸麼,那你一會兒還回去嗎?”言下之意就是你走了,這狗誰給你照看啊。
王建國說,“我剛才去食堂,聽大師傅說,宋連長今天不回林業局了,他們正吃狗肉喝燒酒呢!”
齊霽鼻子裡哼了一聲,“我聽老獵人說,黑熊被他們的槍聲驚醒,出洞就直撲宋連長,是這兩條勇猛異常的獵狗上去撕咬黑熊,才給了他脫身之機,結果就是黑狗當場被黑熊咬死,這個青狗被拍飛。他們現在吃的,就是那個黑狗。”
其他人聽著,都沉默了。誰也不敢對此置評。
張建國撓撓頭,說,“其實,他們獵人打獵都是這樣的,一開始都放狗上去咬,死傷都是常事兒,完了打的獵物的腸子啥的當場就給狗吃了。
你說這倆狗救了咱連長也對,畢竟那不是他的狗,可你看,熊死了讓人吃,牛死了讓人吃,豬死了讓人吃,狗死了咋就不能吃了?你還非要買下來跟咱連長對著乾,我跟你說,你雖然在醫院,可醫院也歸咱們團部管啊,你的編製還在咱一連,聽我的彆傻了,一會兒跟連長道個歉,他肯定不跟你計較,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見齊霽不說話,又說,“連長不讓你帶狗去醫院,占著理兒呢,確實是不能把狗帶進人住的醫院去,我倒是能替你喂狗,不過,明天我和王建國就得拉大木回團部,現在團裡少台車,我們的班兒都排得挺滿的,嘖,真是的!”
齊霽根本沒在意他說什麼,她也正為狗子怎麼安置而發愁,剛做了手術,它並不適合移動。
米小冬說,“你放心,就放我屋養著吧,我來照顧它,不就是喂喂食,喂喂水,再拾掇一下大小便麼!”
齊霽非常感激她,“米小冬,謝謝你!”又看看一臉不讚同的徐丹,“徐丹,也謝謝你,我記著你們一個人情!”
“哎哎,彆光記她們倆,還有我和大老王呢!我們幫你抬狗了,你沒看咱連長的眼神,簡直要把我們倆給吃了!”張建國湊到跟前。“你真欠我來一個人情呢!”
“記,記,我都記!”
“都怪大老王,你要不去找門板,不去抬,我也就不去了,雖然連長不能把咱倆咋地,也挺那啥的!你就不怕得罪連長?”
“怕啊,不過要是那誰生氣了,我更怕啊。”王建國這句一出,大家都樂了。
“那誰?哪誰啊,不就是對象嗎,還不好意思叫人名字!”張建國在王建國肩膀上搥了一下,“你小子,鳥麼悄的就處上對象了,挺有正事兒啊!”
王建國也搥回去,“那你也處一個啊!”
齊霽沒心思聽他們閒聊,出去看了幾次,宋連長果然在羅承誌的小木屋裡,跟副連長還在喝酒,身上有傷還敢喝酒,齊霽也是服了。
司機也喝了不少,出來上廁所,看到齊霽,迷迷糊糊轉頭看吉普車,“不行,今天,今天走,走不了了,明天,明天我起大早,把車烤一烤,就送,你給人紮針!我,我保證!耽誤不了......”一邊說一邊就要解褲腰帶撒尿,“耽誤你的事兒,團長指定......”
跟個醉鬼說什麼都白費,齊霽扭頭就回了米小冬的木屋。看來,今晚必須要在林場住下了。
今天食堂吃的麅子肉,伐木隊的知青大都喝了點白酒,王建國和張建國在齊霽手術時,也去喝了點,還給她們三個女生帶了肉回來。
齊霽分不清麅子肉還是狗肉,乾脆就不吃了,她再次給大青狗檢查了一遍身體,不得不說,這狗子的生命力是真的強,術後幾個小時,它的生機就越發的旺盛了。
麻藥藥效過了,大青狗渾身疼痛,身體輕微地顫抖著,齊霽檢查時,它還睜眼看她一下,即便是被弄疼了,條件反射地伸頭要咬,也會及時控製自己。
齊霽撫摸它的額頭,“真是好狗。從現在起,你就不是老獵人家的狗了,他把你賣給我,你是我的狗了!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嗯,過兩天就是元旦,不如你就叫...蛋蛋吧!”
徐丹撲哧一聲笑了,大青狗在顫抖中,斜瞥了齊霽一眼,似乎很不滿意。
齊霽笑,“不樂意啊,那我換一個。......現在是寒冷的冬天,咱們又是在林場,不如給你取名韓林吧!”
“這啥啊,這不是人名嗎?”米小冬奇怪地問。
齊霽揮揮手,像是要揮去那段記憶,“算了。你就叫小喜吧!”說完撫摸狗頭,用拇指捋著它兩眼之間的鼻梁,喃喃道,“小喜,小喜,我的小喜,你以後就叫小喜了!”
小喜掙紮著抬頭,舔了一下她的手指,齊霽忽然就落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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