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混沌的時候不覺,清醒後其實是有點慌的:這可不是新生到大學報到,也不是剛去單位實習,而是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她要重新適應,包括言語和觀念。——話說1984年,她還沒出生呢!
齊霽微微閉目,梳理腦子裡的兩份記憶。
第一份記憶止於2024年9月,她和三個閨蜜去吃燒烤。
第二份記憶止於1984年12月,當兵入伍前夜在大侄子齊保良家吃完殺豬菜回家,喝了點白酒的她打出溜滑時,因技術性失誤摔了後腦勺,晚上迷迷糊糊睡下,清早醒來就換了瓤子。
齊霽穿來時三十八歲,是個婦產科醫生,婚後丁克,剛剛經曆了養父母相繼過世,又知悉前夫婚內出軌生子,斷然離婚。換句話說,穿越前,她已經失去所有的家人。
被穿的原主叫齊木棠,十八歲,是齊家的老來女,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年齡小,輩分大,十三歲的時候,就當了老姑奶,現在,不止大哥有兩個孫子,二哥家也有一個外孫一個孫女了。
母親在她九歲時就去世了,後麵這九年她一直在大嫂的照顧下長大,隻是她成績不佳,生活自理能力也差,今年沒考上大學,也沒找到工作,於是家裡走了在省軍區當乾部的二姐夫的門路,讓她占上了今年全縣唯一的女兵名額。
——這年頭,當兵還算吃香,津貼雖然不高,但複員後,可以回原籍分配工作。
二姐信上說,她當的是醫療兵,下連後就可以到醫院工作,努努力說不定將來能留在部隊醫院。
齊霽心下稍安,乾老本行,這倒是容易,隻是三個月新兵連訓練大概得扒層皮。
想著想著,齊霽困倦起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霽睜開了眼睛,一時不知今夕何夕,感覺到顛簸,又看到客車司機的後腦勺,她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隻是夢境,她依然是要去當兵的齊木棠。
不禁歎口氣,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臉不知何時,竟貼在了身邊的新兵胳膊上,高度很合適,還貼得熱乎乎的。
她一驚,立刻坐好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活動了一下肩膀,把齊霽的軍帽遞給她,悶悶說,“沒關係。你帽子差點掉地上,我給你拿著了。”
“哦,謝謝!”
“不用。”
齊霽抬頭看了一下他年輕的側臉,確定沒見過這人,但為了緩解尷尬,齊霽問他,“你知道新兵連在哪兒嗎?”
“不知道。”那人臉又紅了,低下頭。
齊霽覺得算了,還是不說話了,彆嚇著人家。
剛才的夢太清晰了,她回到了自己在濱城的家,家裡一塵不染,空空蕩蕩,這是她幾番斷舍離的“成果”,當初處理東西的時候,小區就有幾個老太太專門跟著她撿,有用沒用都撿回去,一個老太太還說她是“敗家娘們”,“早晚有一天得後悔”。
此刻的身上隻有一百多塊錢的齊霽,苦笑一下,後悔個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麼好後悔的!
齊霽擺弄著帽子,想著這車什麼時候到站啊,她餃子吃鹹了,要是有瓶礦泉水就好了,小瓶的泉陽泉就夠了!
下一秒,棉帽下的手一涼,手心裡多了個東西。
不用看,她憑手感就知道,正是350毫升的小瓶泉陽泉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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