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號上午,火車到達西京車站。
齊霽提著兩個提包下車,身後,兩個乘務員幫著周家母女和戰士,將行李拎到車下。
齊霽聽到身後周洱海大喊齊姐姐的聲音,回頭看,果然她在跳腳擺手,口中喊著車啊什麼的,齊霽放下行李,衝她擺擺手,然後轉身拎起行李繼續走了。
出了站台,沒走幾步,就看到一輛客車上拉著紅色橫幅,上麵寫著“軍醫大學新生接待站”,車子旁邊還有兩張課桌並排擺放著,兩個穿著軍裝的學員就那麼坐在明晃晃的大太陽下,離得老遠,一個男學員看到身穿軍裝的齊霽,立即迎上來,接過她的行李問,“同誌你是來軍醫大報道的嗎?”
“是的,謝謝!”
齊霽取出通知書和士兵證遞給接待站的學員,驗證後,在報到簿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後麵的空格簽上名字。
那個男學員看了一眼說,“你好齊木棠同誌,我叫邢振剛,比你高一屆,負責迎接新生,來,我先幫你把行李送上車,半小時後還有一班從廣州來的火車,接上他們後,咱們就回學校。”
齊霽點頭,跟著邢振剛上車。
才轉身,就聽一個女生忽然驚呼,“呀!齊木棠來了!老山的齊木棠來了!”
齊霽隻作沒聽見,快步從邢振剛手裡奪過行李,匆匆上了車。
“哎她怎麼不搭理人啊?傲什麼傲啊?”女生站起來,看著齊霽的背影不滿地說。
“你安靜點兒吧,你不是早就知道名單上有她的名字麼,你大喊大叫是想把車站的旅客都引來嗎?”邢振剛也不滿地說。
那女生吐吐舌頭,又撇撇嘴,坐了回去。
車裡坐了十幾個人,聽到那女生的喊叫,都多看了齊霽幾眼,好在大家也都是隻看了幾眼,沒人圍過來,齊霽放好行李,坐到最後一排,閉目等待。
幾分鐘後,又陸續上來四五個人,應該都是和她同一車次來的。
齊霽坐在角落裡打瞌睡,可很多人卻已經開始互相自我介紹,車廂裡熱鬨得很。
車子啟動,齊霽醒了,身邊已經坐滿了人,等客車開到軍醫大,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原來廣州那列火車晚點了。
到了學校又是忙著報到,領宿舍鑰匙,領了一套迷彩服和軍裝,還有盆子牙缸什麼的,本來就倆行李,現在更多了。
看著那些有人送的學員,齊霽實名羨慕,自己好歹也算是有倆哥哥,可沒一個想著來送她的,算了,同母異父還好,同父異母的哥哥,約等於陌生人了。
想到這裡,齊霽想起周洱海說的,大哥周昆侖不是周夫人生的,看來,當初跟著軍官戰過沙場捱過苦日子的那批夫人,大多都已經退場,然後,一批年輕漂亮的夫人來摘了桃子。
比如曾經的齊惠雅,現在的葉佩蘭,和眼下這位周夫人,應該都是。
又遇到了那個邢振剛,他主動幫著齊霽把行李送去宿舍,一路上還給她科普哪個食堂的飯菜好吃,哪個時段洗澡和打水人最少。
最後才說,“齊同誌,我聽了你的事跡報告,哦,是廣播轉播的。我很敬佩你,如果有機會,我也會申請上前線的!”
齊霽點點頭,沒說什麼勵誌的話,隻說,“以前的事不提,我現在隻是個大一新生,一切從頭開始。”
才到女生宿舍樓下,就見周洱海從門內跑出來,“姐姐!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我喊你跟我們一起坐車你都不理我!”
齊霽笑著說,“謝謝你呀,我是看你們人多行李也多,就沒好意思跟著,出去就找到了新生接待站,坐什麼車都是一樣的!”
周夫人隨後走出來,忽然很熟絡地喊齊霽的名字,“木棠,我姓丁,你叫我丁阿姨吧,我跟你媽媽齊惠雅是朋友,雖然我比她大很多,見麵次數也少,但我們真的是很聊得來!走,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邊吃邊聊!”
齊霽搞不清周家的路數,也不知道唐景誌的打算,“丁阿姨好,很高興見到您。不過我的東西還一點兒沒整理呢,剛才聽報到處的老師說,傍晚六點還要集合點名,所以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快去吧!”
周夫人頗為遺憾地歎口氣,“那就再找機會吧木棠!”
周西湖從齊霽身邊擦肩而過,眼睛都不眨一下。
齊霽也隻作沒見到她,拎著一個提包跟在邢振剛後麵上到三樓,找到305房間,推門進去,隻見長方形的大約二十多平方米的宿舍裡,進門是一扇對開的窗戶,兩邊各擺著兩張上下床,門的左右兩邊還各有四個摞起來的綠色鐵皮櫃。
齊霽來的有點晚了,四張下鋪已經全被占上,齊霽選了靠窗的一張上鋪,邢振剛放下行李就走了,齊霽爬上上鋪,一低頭,就見對麵下鋪已經鋪好床單,床下還塞了一個大行李箱,儼然正是火車上見到的周西湖的棗紅色行李箱!
嘿!這麼有緣,居然跟她分到了一個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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