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薔那略顯囂張的大笑,讓唐傲雪十分羞惱,“笑屁啊笑!”
“哦,我就是在笑屁啊!”張薔認真地說完,又發出更大的笑聲。
這次,除了齊霽,五班全都笑了。
葉佩蘭比唐傲雪自然更有眼界,覺出張薔或許身份不凡,把提包往齊霽腳邊一放,拉著唐傲雪就快步退出宿舍。
唐傲雪掙紮著,“媽!你拉我乾嘛?剛才是你要我來看她,現在沒說兩句你又拉我出來!她那麼對你,你怎麼不扇她!”
母女兩個前腳出去,湯圓圓就一把關上門,發出砰的一聲。
齊霽看著腳邊的提包,抬腳踢了一下,想想又彎腰拉開拉鏈,把東西都倒到書桌上,“來來來!不吃白不吃啊,見者有份!”
嘩啦啦,大白兔、巧克力、朱古力豆、桃酥、江米條、蝦條、還有燒雞和香腸都一股腦都出現在桌上。
“噢!”大家都撲過來,哄搶一空。
當天晚上,齊霽躺在床上睡不著,意念進入空間,準備再搶劫韓林家一波,以泄心頭煩惱。
誰知,韓林家居然空無一物。——這老小子嚇得搬家了!
齊霽大怒,狠捶了床板一下。
張薔用腳踢踢齊霽的床板,小聲喊她,“睡不著啊下來啊!”
齊霽一聲不吭下床,躺到張薔身邊。
“還氣哪?跟那種人生氣,多不值當啊!”張薔拍拍齊霽的手,“我跟你說啊,據我所知內些人,隻一個老婆的,幾乎就沒有!你想開點兒!”
“大姐,你爸爸也是大官兒吧?要不你咋知道那麼多呢!”老三賀玉清把頭探出來問。
“二姐你彆生氣,她今天就是故意來咱班氣你的,你要真生氣就上她的當了!”老六也出聲說。
“對,你身上有軍功,你爸爸一定更偏心你,寒假回去就好好告她一狀!”
原來大家都沒睡,七嘴八舌地安慰齊霽。
“我沒事兒,大家都睡覺吧,明天還得出早操呢!”齊霽說。
張薔拉住要起身的齊霽,“你有親哥嗎?”
齊霽停住,“同父異母算嗎?”
“嗐。”張薔歎氣,“不過你爸這還好,我見過有過五個老婆的,家裡幾窩孩子也是爭寵,打,鬨,那叫一個熱鬨!鄰居天天都有戲看!對了,你親媽呢?”
“死了。”齊霽淡淡說完,就要爬上上鋪,她都不明白自己為啥下來。
忽然,張薔起身一把抱住了齊霽,她的頭歪著靠在齊霽的肩頭,半天沒有說話。
窗外樹影婆娑,五班眾人也都不說話,木頭人一樣愣愣地看著兩人。
齊霽猛地被抱住還有點懵,但也沒推開張薔,她能感覺到被張薔靠著的肩頭有點濕,就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著。
兩分鐘後,張薔鬆開齊霽,聲音如常說,“大家都睡覺吧,彆耽誤早操!”
大家這才都活了,陸續躺下,齊霽也三兩下爬上床。
這番被張薔一通攪和,心情鬆快了很多。她猜測張薔必是高乾子弟,且父親官職肯定高於唐景誌,家裡也一定是子女關係複雜那種,更可能她的母親也去世了。
其實像張薔這樣表麵大大咧咧像是很堅強的女孩,往往內心更敏感,更脆弱。
對頭的賀玉清半分鐘不到,就發出小呼嚕的聲音,齊霽就在這有節奏的聲音裡,很快也睡著了。
夢裡,她發現自己又坐在一架奇怪的飛行器裡,在濱城大街追逐著韓林的邁巴赫,車子後座的嬰兒座椅上,有個胖胖的嬰孩,歪著頭睡得正香,前麵駕車的韓林和副駕駛的妻子對她的追蹤毫無所覺,正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