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薔攬著齊霽的肩膀,走進教學樓。
迎麵一個老師怒目而視,“軍容風紀!”
張薔立刻放下手,兩人垂手而立,等老師走過去,兩人又牽起手跑向大教室,邊跑邊偷笑。
齊霽笑得恣意飛揚,原來,用野蠻人的方式解決問題,真的很痛快。去他娘的英雄包袱吧!
“老師老師!”張薔大喊著,大教室門口的毛概老師放下手,他已經習慣了在門口等著遲到的學生,他是個四十多歲戴著黑邊眼鏡的男老師,寬容地看著兩人從他身前擠進教室,然後跟在她們身後走進教室。
賀玉清起身招手,“大姐二姐,這裡這裡!”
兩人氣喘籲籲坐在賀玉清占的位子上,臉蛋兒通紅,很多同學都在看她們,齊霽拉拉張薔,示意她閉嘴。
可張薔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老師在上麵講,她就在下麵講,得吧得吧沒完沒了,直到老師忍無可忍,點名讓她和賀玉清罰站,才老實下來。
下午放學回宿舍,齊霽發現傳達室旁邊樓梯口的“犯罪現場”已經粉刷一新,還散發著淡淡的白灰味兒。
宿管阿姨眼神躲閃,竟然不敢多看齊霽。
回到305,大家圍住齊霽,問東問西。
“我的媽呀二姐啊,你也太殘暴了,中午我可是看到牆上的血了,一個人的鼻子裡能有多少血啊,全讓你打出來了吧!”
“寒假回家我得把這事兒跟我妹說一哈,要不她都不知道我這姐姐有多仁慈!”
“二姐,保衛處沒為難你吧,你沒留啥案底吧?”
“回沈陽你爸能不能打你啊?你後媽一吹枕頭風你爸會不會色令智昏啊?”
“姐姐打妹,天經地義,怕個錘子!”
……
張薔推開眾人,“去去去!一個個的,聽說老二是老山英雄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多熱情多崇拜,暴打個親妹看把你們興奮的!”
“沒辦法,誰讓她妹犯了眾怒太欠揍了呢!要是我妹早打她八回了!”
張薔大聲說,“都注意點兒啊,彆出去胡說八道,木棠這次打姓唐的,可不是私人恩怨,主要是那女的逃避上戰場,還不尊重烈士!”
班長雷小梅立刻說,“明白明白!正義之師嘛!”
總之齊霽這一戰,在校方有意識控製下,又正逢期末考試,所以沒引起多大的風波。
齊霽心想,沒有網絡的時代真好。
齊霽並沒真的帶唐傲雪去做什麼體檢,她隻想詐一詐葉佩蘭,更是要在唐景誌心頭種一棵刺,唐傲雪的身世,由唐景誌來查是最合適的。
考試還有最後一科,齊霽站在女生宿舍一樓的大風紀鏡前,遇到正照著鏡子擺弄軍帽褶皺的唐傲雪,她的眼光剛掃過去,唐傲雪就一個激靈扭頭跑了。
張薔哈哈笑,“姐妹兒你行,兩巴掌就把你妹歸攏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我其實最不想打人。可是她這人,隻能打,不適合尊重,甚至平視都不行。”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張薔撥弄兩下額前的劉海,正了一下軍帽,“哎對了上午生活委員來訂票,我給你報了。”
“哦。”
“報的京城。”
“啥?你不知道我要回黑省?”齊霽皺眉。
“知道啊!可我也說了邀請你去我家住幾天!”
“我說了我不去!”
“去吧去吧,然後我也去你家!”
“去你家?我可不找那個不自在!”
“哎呀我家很民主的,我爸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他也是東北人,最喜歡東北小孩兒了,我家五個哥哥,就我一個閨女,你一去我爸肯定喜歡你!”
“不去,你趕緊給我把車票改過來!”齊霽走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