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把情感放在首位的,絕大多數都是女人。
而大多數男人都深知,沒有事業和地位,他們不僅難以在男人堆裡立足,也難被女人青睞。
齊霽放下手臂,微笑說,“什麼時候出發,我給你餞行。”
周祁連依然在觀察她的表情,“你如果不願意,我就不去了。真的沒關係,我做什麼工作都行。”他甚至蹩腳地開了個玩笑,“這地球離了我,還是會轉的。”
齊霽也凝視周祁連,最後坐下來,“祁連,和你說實話吧。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想到能和你相處這麼愉快,此刻我心底裡是萬分不希望跟你分開的!你知道,人處在一種幸福舒適的狀態時,是沒人願意被剝離的。
可是,我更知道,沒有任何一種情緒和狀態是會保持一成不變的,當下的美好,已經很好。
比起與你分離,我更不希望的是,你因為我耽誤大好前程,改變人生軌跡。祁連,你去做你喜歡的事,做正向正確的事!而我也不會原地踏步,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祁連,我們高處見!”
周祁連突然笑了,齊霽從沒見他有過這麼大的笑容,直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的感覺。
他伸出雙臂緊緊將齊霽圈在懷裡,“你總是這樣。你知道嗎木棠,雖然我有我自己的責任和義務要履行,但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希望你越來越好,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的!”
“嗯!我知道了。”齊霽靠在這個寬厚的胸膛前,也伸手環住他的腰,輕輕點頭,用他的衣襟擦去一滴眼淚。
周祁連調離,齊霽失落了足足一周。
然後很快恢複如常,專心學習,好吃好喝。
相比來說,周西湖倒難過得多,她不時用一種看沒良心女人的眼神瞪著她,仿佛齊霽不瘦上十斤,不哭上半年都對不起周祁連。
每次,齊霽與男生接觸,周西湖就會陰陽怪氣。軍醫大男女比例本就懸殊,生活學習中,不可避免地要與男學員接觸,以後工作,跟飛行員或戰士接觸的時候會更多,所以齊霽我行我素,根本沒打算做什麼“避嫌”。
麵對齊霽的無視,周西湖更加憤怒,總在宿舍裡找茬挑釁齊霽。
這天,蘇永強在宿舍門口等齊霽,告訴她今年老鄉會的時間,並請她準備個節目,齊霽歎氣,“學習時間都不夠,哪有工夫準備節目,今年沒有特彆的事,我就不去了。”
“去吧去吧!大一新生都想認識你呢!要不咱倆唱個《十五的月亮》吧!”
“那不如唱《兩地書母子情》!”
“哎你敢占我便宜!”
兩人在門口說笑幾句,齊霽就上樓了,一進宿舍,周西湖隨後就跟進來,就摔摔打打,“齊木棠你跟彆的男生打情罵俏,想過我哥的感受嗎?”
一聽打情罵俏四個字,宿舍裡的幾個人都看向齊霽。
齊霽放下手裡的書本,繞過書桌,走到她極少踏足的周西湖的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床邊的周西湖,“一句誣蔑的話,嘴巴一張一合就出口了,但造成的惡劣影響,或許用十頁紙都解釋不清楚。”
許是想起唐傲雪曾經的慘狀,周西湖瑟縮了一下,“我親眼看見的!”
“你親眼看見的。周西湖,人類社會已經來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為什麼你的腦子裡還纏繞著又臭又長的裹腳布?你告訴告訴大家,哪條法律規定,有對象的女人不能跟異性說話,不能笑了?
走!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就給你父母打電話,我要問問他們,是誰把這些封建思想塞到你腦子裡的!又或者,是他們要你每天不好好學習,隻顧不錯眼珠地盯著我挑我錯的!”
齊霽拉住周西湖的手,就朝宿舍外走。
周西湖使勁朝地上蹲,掙紮著,“我不去!你鬆手啊!我不去!”
齊霽豈能容她,“張薔,過來幫忙啊!”
張薔緩過神來,抓住周西湖另一隻手臂,一起朝門外拖去。
“我不去!我不去!”周西湖大哭起來。
嫉妒,不愧是西方七宗罪中位列第二的精神性罪惡。
它讓一個本來美好的女孩,變得麵目全非,目光狹隘。
齊霽摔開她的手,“那個是又蠢又壞,你是又蠢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