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東海遇上了太平洋。想當年,年輕的柴子進去貝加爾湖旅遊時pk俄國壯漢,3瓶絕對伏特加分不出勝負,接著上大瓶裝紅星二鍋頭,喇叭吹到第三瓶時終於把北極熊乾趴下。消息傳開後,此壯舉受到單位領導高度評價曰‘這是繼島之後我軍對北方鄰居取得的第二次重大勝利!’所以當時有戰友質疑柴所獲榮譽或緣自其鬥酒勝毛熊而非其他。
趙老大對筆記本電腦、多功能軍工鏟、迷你機床等奇巧物件頂多看個新鮮,出於軍人的職業敏感,他要想方設法弄把81杠回去。待確認結拜兄弟們已經醉成不省人事,他把槍從輜重車裡抽出來,有模有樣把玩了一番,真是愛不釋手。小偷提槍上馬正要開溜時,柴子進剛剛好酒醒了,直起身子伸個懶腰,快步趕將上來:“哥哥要走?該死該死,方才酒酣睡著了。”
真醉了,喊是喊不醒的。趙壽吉隻得從午後等到日頭西下,終於等到曲終人散時。於諸位兄弟一一告彆後歸還了所有物資,包括處心積慮差點得手的自動步槍。此舉高義,令穿越眾由衷感激。臨彆場麵溫馨至深就差灑淚而彆了。隻是泰森一個毫無預兆的舉動差點釀成大禍。
其實他是酒後失態加失憶,三分醉意之下完全忘了之前瀟灑曾以金條相贈。都是當兵的,泰森對這個新認的大哥天然有好感,那是相當認可!為了給雙邊關係添把火燒沸騰,他把明軍還他的金項鏈硬塞進老趙衣襟內。老趙受之不恭再三推卻。在此送禮卻禮的習慣性環境暗示下,暈暈乎乎的泰森此時角色代入以思維定勢和身份慣性為法則,根據後世豐富的社交經驗單方麵判定這番三請三辭不過是受禮者走個場麵好看、要個被逼無奈卻之不恭。哼哼,滿嘴的克己複禮、一肚子男盜女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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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老趙的手,佯裝惱怒道:“你若不肯收下便是小視於我,日後如何相見如何做得了兄弟!”趙壽吉盜槍不成,心中不快壓製許久,又經泰森拉拉扯扯已不耐煩,他心中明白,這幫兄弟們其誌不在小,視金銀為糞土。俗話說寶劍贈英雄,不肯給槍就是不把人當好漢。硬塞過來黃白之物就是把我趙福海當成貪財宵小,儘管自己的確貪財。老趙越想越走偏越想越來氣越想越傷自尊,不由得心頭怒火起,手上生出力,翻腕使了個小擒拿把泰森的小臂扳了起來,一手已將腰間所懸腰刀拔出一截白森森來,“我肯收下,卻要問我的刀肯不肯收!”
亂相生變!泰森愣了,一圈人都懵了,畫麵被定格,空氣被凝固。泰森頓時酒醒,憋紅了臉下意識地向周圍圍觀群眾討要輿論支持,而且要找到權威性的輿論支持,對瀟灑喃喃苦笑:“格算啥啦!格啥呃意思啦!”
泰森情急之下說的是鬆江土話。這是個心理現象,叫做母語思維。通常情況下,人在緊張情緒或緊急情況下第一反應是以母語來思維的,脫口而出的是母語。母語思維另外一個有趣的現象是人們數數字時特彆在默念數字時往往用母語。在默念銀行賬戶等重大重要數字時幾乎是母語。道理很簡單:2個關鍵詞潛意識不安全感。
‘嗬嗬’,瀟灑從心底裡吐出‘戲子’兩字砸向威風凜凜的趙大哥,用眼神將潘嘉園從人群中找出來,恰遇對方也在向他看過來,當下心照不宣。潘嘉園接收到求助信息,喊了聲:“爺息怒!”
趙壽吉看著泰森錯愕不安的樣子已有七分的滿意,隻盼著再過來七十九級台階好讓自己顏麵十足順階下,見柴子進行長揖便寬下心來。
首先對這場衝突定性:誤會。其次是找原因:林雲賢弟酒後失態。最後透過現象看本質:文明的碰撞。宋人海外國的禮儀已斷層,化外二字斷無不妥。天朝上國公民要拿出沐浴在中華教化下的器量,趙壽吉笑嗬嗬地收刀入鞘,一張臉從陰轉陽隻在瞬間刹那。
戰馬打了個響鼻,前蹄剁地,鐵馬掌碰在卵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坐騎想家了,老趙也真要回去了。他翻身上馬,接著拿起馬鞭懲罰自己的腦殼,因為腦殼忘記了件大事:為新人安排食宿。具體是無償提供穿越眾早稻秧苗若乾以及民戶戶籍。秧苗過兩日自會差人送來。戶籍則要緩個一兩個月。
有了民戶戶籍可不得了,穿越眾從偷渡客一躍成為大明合法公民而且是世界一等公民,將來要出國的話那護照上可是天朝上國國民了。隻是拿到民戶戶籍是要趙大哥出麵去走門路弄到有限的客籍指標。而據他透露,今年施州衛客籍指標總共6人且規定隻能是年齡1430歲之間的男丁。這次勢必儘其所能搶下5個名額,再去央求隔壁州縣換回來一個女性名額。總之,這事要能辦下來,趙大哥是從中幫了天大的忙的,上下左右打點下來銀子不少花,那金條正好用做給兄弟們上戶口。他再以十二萬分的誠懇指出義弟們在峽穀裡搭帳篷絕非長久之計,到六七月份雲龍河水暴漲時有喂魚鱉的危險。峽穀西去40裡有個好去處喚作平山,此處據高守險可為眾兄弟安身立命之所。
吃夠嫩草喝飽冷風的瘦馬急於回家吃豆料糠餅的晚飯,歪著腦袋打著響鼻動個不停,老趙話還沒說完,緊了緊馬轡韁繩繼續交代巨細。他這裡會送義弟們足夠插種5畝水田的秧苗。但是,在施州衛想找地租種萬萬不能,要知道施州衛的漢人聚居州城,多事雜役買賣,手中並無多餘耕地。旱地水田都掌握在大大小小的土官手裡,這些事實上的世襲封建領主絕無好心將地交與漢人租種,即便肯,租賦或高達七成。
吃飽肚子是所有人的事,如何讓所有人吃飽肚子是膠皮的事,她焦急問道:“這可怎麼辦…這如何是好?”
在重男輕女的舊社會裡女人不能上桌。老趙請的飯局拒絕給膠皮設座,而隨行的明軍也無人搭理她,中午的酒宴席上膠皮就沒說過幾句話,所以她有大量的時間把即時信息進行科學化的歸納、整理、分析。前後聯係起來,就老趙剛才所說傳遞2個信息:土家族同胞對漢族不甚友好;穿越眾將處於想當佃農而當不成的境地;
“趙趙”膠皮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趙壽吉。老趙隻和幾個男生結拜,並沒有認她當義妹,跟著叫趙大哥不合適。
“趙大人…”
趙壽吉趕緊搖手,“不敢當,可不敢如此稱呼本軍。”
當下,不管繁華江南還是邊遠山區,‘大人’還是多用於稱呼父母長輩。你若官居四五品算得上位高權重,成為父母官,大人二字也接得住了,趙壽吉小小的屯軍百戶就一民兵連長安能當得起大人二字。
“趙將軍。”聲音比較弱,因為膠皮不確定如今的將軍是否與後世的老師一樣普世泛濫,“ok,你剛才說我們可以在平山這個地方安身立命。然後,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在那裡有地可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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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趙壽吉語言能力再強悍亦不知所雲了,料想宋人化外國地盤不小,也有東夷西戎南蠻北狄,這女娃娃講的必定是化外之化外土語方言。
“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曹少跳上前把膠皮的話用趙壽吉聽得懂的語言講了一遍。老趙哈哈大笑,言稱平山四周有大片無主荒地,雖是荒地卻引水方便,稍作伺候就是上好的水田。尚有幾十片矮坡地,山泥土層肥厚,若肯出力,開墾出莫說5畝500畝梯田來也是有的。不過,最好是產糧的二成繳納桅杆屯充軍糧。
趙軍頭索要田賦時臉不紅心不跳,有親兄弟明算賬的架勢。他馬鞭一指:“此去平山,向西出峽穀就隻一條容二馬並行的車道,走車道往西40裡就是平山。平山好認,山頭好似被劍削平了,三丈寬的鯉魚背通上山頭,是個易守難攻的山形地勢。”
正待他拍馬走人,卻被瀟灑拉住馬韁。“哥哥慢走,如此風水寶地想必早有人看上。”
又是幾聲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裡帶著明白無誤的狡詐,“還望諸位兄弟謹記老哥哥的話,鯉魚背易守難攻須小心行事!若說有,不過盤踞區區數十個蠹賊,安能抵擋住兄弟們的快槍!奪下平山定有天大的好處等著眾兄弟取哩。”
河灘邊的土路上被新鮮長出的春草覆蓋,三五成群開著各色野花。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白居易騎馬踏春時讚美錢塘湖的詩句放在此處也十分貼切。疾馳的馬蹄踏在如茵的綠草上,製造不出一騎絕塵的唯美畫麵。無飛揚而起的塵土遮遮擋,趙壽吉的背影卻讓人看不明白看不通透。
怎麼個意思,又是戶口又是地盤的,真準備在恩施安家落戶了?
“不去武鄉了嗎?”鉗工以為按原計劃行事為妥,摸著八爺過河可少走不走彎路。“才好久,老子的黃崖洞兵工廠這就泡湯啦?”
此去武鄉山高路遠水長,沒有孫猴子為首的四大護法萬萬渡不過那九九八十一難。既遭此劫,眾人也都慫了,土匪路霸民團官軍,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既是趙大哥特意勒馬囑咐的事情,拿下平山不就占山為王,錯,不就建立根據地了麼。照這架勢,武鄉基本涼涼,實在是施州衛解放區的天相當明朗!
最終表明立場並行拍板的是曹少,“不去武鄉去平山。我們的新大哥為這事可謂處心積慮!平山就算是烏龍山哪怕是威虎山好了,我們不幫他剿匪不做這個楊子榮的話,哼哼。哥幾個,老實說我認為咱們的大哥給出的價錢還不錯!這個老王八蛋!”
其實最有權力開罵的是膠皮,因為她吃趙壽吉的苦頭最多:“這個趙大叔就是個戲子,你看他那副嘴臉嗓門。切他不去人藝演話劇那絕對是舞台藝術的損失。我同意曹少意見,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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