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嘩然加混亂!梁山火銃大名經老趙的嘴巴在施州衛早已傳成神話,這群土司兵兩番親見梁山火銃發威,紛紛舉刀槍壯膽卻又四散避開槍口所指。女子再舉槍對準了山羊胡子,山羊胡惜命,急命部下不可輕舉妄動。女子舉槍與人對峙,好久才想起把匕首扔給情郎,青年割斷身上的繩索撿起砍刀護身,慢慢退步過來。
死了的劊子手腦袋被掀開個大洞,豆腐狀的白色漿體從洞開的顱腦中流出來混在鮮血中,屁股上明顯有片濕,那是人體被子彈破壞了神經引起的失禁。曹少亦頭回親見爆頭慘狀,忍不住胃中的翻騰好一陣嘔吐,把胃裡的清水和膽汁都吐了出來。喉嚨裡又苦又齁十分難受,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緩過神來。彈殼哪裡去了?青年極乖巧伶俐,猜到恩人在找什麼,翻開劊子手死屍把泡在血水裡的彈殼撿起奉上。
撿子彈殼可不為賣廢鐵,收集彈殼是泰森再三強調的行為準則,為的是複裝火藥。
“我說說”嗓子眼齁得難受,喉嚨裡泛胃膽汁水,說話都艱難,“可以把—槍還給我了吧!”
女子已將槍交與情郎使用,青年好生不情願左看右看戀戀不舍,許久才雙手遞出。曹少大手抓回,取了子彈填滿彈夾,磕整齊壓進彈倉,他得防著這對亡命鴛鴦、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好了,我家穀…楊穀菡現在何處?”
青年喊來幾個老娘們把膠皮用滑竿抬回梁山,然後這對野鴛鴦領著曹少,屁股後頭跟著那3個意誌不堅的叛徒,轉過山路十八彎趟過河灘九連環,兩腿灌鉛氣若遊絲的曹少終於看到了雙目緊閉氣若遊絲的穀子,她手腕上赫然三道又粗又深的割痕。一個女兒家到底有多決絕才能對自己下得去如此狠手!
揪心,好一陣的揪心!
此時那女子道出事情始末來,原是穀子找了個綠草茵茵流水潺潺的風景秀美之處用破瓷片割脈自殺,垂死間,多虧了路過的那女子將人救下。那已是十多天前的事了。
屋外有郎中模樣的在翻曬藥材,屋裡的藥罐子‘咕嚕嚕’響,屋子裡藥香撲鼻。曹少向郎中仔細詢問穀子情形,得知病人已無生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身體還虛弱。野鴛鴦,不,承蒙他倆一個救了膠皮一個救了穀子,該喚作小情侶。小情侶克製著劫後餘生的大悲大喜也克製著男女荷爾蒙外泄,表現出先人後己的崇高道德水準,擁著曹少細說穀子的身體狀況卻不曾隻顧著自己相擁而泣。也相當識趣,輕手輕腳走出屋子輕手輕腳掩上房門,隻留曹少一人在屋裡與穀子獨處,叫人不由對這對懂事的小情侶好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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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大亮,天上卻下起了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蒙蒙細雨。過了不知多久在屋頂上屯起來水,順著屋簷掉落在牆角的瓦罐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看著穀子緊閉的雙眼和慘白如雪的臉色,曹少將她受傷的手腕藏進被子,才經肌膚相親,長久以來壓抑心中的濃情便噴薄而出如海嘯般洶湧狂躁。
情越濃,手上越輕柔。他撫摸著穀子頭發,舉袖子把她額頭上的虛汗沾掉,不禁萬分自責後悔不迭。
“妹子,你呀你,性子太烈,就不能多給大哥一點時間嘛!”
死丫頭性情剛烈,以後吵架得把緊牙關絕口不能提老鬼的事,對,絕口不提。穀子尚自睡著,曹少靜靜守候在她身邊,默默看著她的臉龐。看著看著,露出燦爛的笑容來,“死丫頭,大哥跟你說哈。你猜猜大哥方才想到了什麼?你肯定猜不到!方才聽到窗外的雨滴聲便想到了支小曲,待大哥唱與你聽!”
如果麵對健康和清醒著的穀子,曹少本不敢說出這些赤裸裸的情話來,他不害臊穀子還害臊呢。他拐彎抹角地拿口水歌來說事,向穀子求婚的意思如蚊帳之隔,渴望照料所愛之人一輩子的決心和渴望昭然若揭。不及醞釀好把普通話改編成施州土話,反正穀子也聽不到,說是唱給穀子聽其實是唱給他自己聽的。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動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著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掛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幾滴眼淚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夜和誰說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傷心的淚兒誰來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整理好心情再出發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還會有人把你牽掛
曹少儘可能輕柔曼曲,唱過一段後索性以鼻音輕哼,哼完,在穀子額頭和鼻尖上輕輕一吻,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穀子,原諒大哥的小心眼和臭脾氣。”
曹少起身到屋外活動活動久坐僵硬的身體,而穀子卻分明在撲閃著眼皮,兩行熱淚順頰而下,她微啟口唇咬住被子不讓輕微的啜泣發生丁點聲響出來。《滴答》,穀子聽到了也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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