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梁山小鎮商鋪全部為梁山商品專賣店,顧客在這裡可以買到正宗的梁山生產的商品,雖然價格高一些,但勝在東西正宗,且是彆處買不到的緊俏貨。需要說明的是,梁山小鎮專賣店為直銷模式,商品價格為含稅價,商品稅款由梁山繳納。
鬆江府的梁山商業中心與梁山小鎮模式稍有不同,入住商家先要向一級代理商徐家取得二級代理資質,所售商品不含稅。商品流通的增值稅計入南直隸鬆江府應繳稅額。鬆江府知府是帝黨分子,但掌握實權的卻是內閣派出的巡撫,屬東林一派。故此,為避免節外生枝,梁山商業中心的稅款不經府衙金庫,直接由鬆江府稅課司征收後押運京師上繳中央。說透徹些:鬆江府沒法截留徐榮家上繳的商稅,全額上繳戶部國庫。
這麼一來,叛變分子徐榮以及另類的梁山商業中心成為東林的眼中釘肉中刺。
徐家的梁山商業中心於昨晚經曆了‘水晶之夜’,一夜之間,全部的店鋪玻璃門窗被砸碎,商品被洗劫一空,建築被潑糞,值夜工作人員被吊打。全部,無一幸免。而徐家大宅則被一群持械匪徒破門而入,徐家男女老少人均吃了1.5個大嘴巴子,徐榮倒不曾挨揍,但被五花大綁給綁走了。
叛徒的下場,慘遭零元購了這是。
嗬嗬。倒下一個李標,千千萬萬個李標站了起來。此事並不意外。擋人財路殺人父母,東林財主老爺們焉能不跟你翻臉!不過,既然殺過一個李標,梁山不會介意再殺幾個趙標、錢標。
汪彪向梁妃娘娘保證,他將第一時間得到錦衣衛眾多眼線暗樁上報的情報,經眾口轉述會影響準確性和效率,他執意要親自趕往梁山報信。這位南直隸錦衣衛千戶汪彪汪大人是從基層鍛煉出來的官員,實務技能不曾丟,騎著自己的快馬日夜兼程到了施州。進了施州地界,可傻眼了,腳下柏油路七縱八橫密如蛛網,搞不清楚去梁山平台走哪條路。倒是有豎起的指路牌,問題是我們這位汪大人不識字。一路打聽一路走,碰上幾個熱心的外地人瞎指路,兜兜轉轉比原計劃遲了半天到達平台鯉魚背。
汪彪將自己的腰牌給崗亭看,並稟明自己的身份。哨兵驗過腰牌,搖通平台保衛局值守電話,得到指示後抬起欄杆,“汪大人,把你的馬留在這裡,你可以上去了。”
汪彪吸口氣,將袍子下擺塞進腰帶,跑步前進。平台口還有道崗哨,兩個持槍的哨兵像個木頭人般眼皮都不帶眨動的,不見哨兵來阻攔或詢問,汪彪遲疑著,不知是能進不能進?
“這位兄弟,下邊的兄弟放俺進來的,俺可進去了?”
哨兵置若罔聞,仍舊眼珠不動眼皮不眨,隻身體有微微晃動。汪彪吃不準哨兵是活人還是雕像,伸手在哨兵眼前左右搖擺來做測試。正做著實驗,餘光中看見一人快步向自己走來。
“南直隸錦衣衛汪彪汪大人麼?請跟我來。”
按梁妃娘娘指示,汪彪要求見梁山第一把手瀟灑。接待人員沒頭沒腦地讓他跟著走,他生怕耽誤事。“這位兄弟,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柴子進主席大人。”
“嗬嗬,怪我把話沒說清楚。我是秘書處的姬茂林,正是帶你去見柴主席。”
汪彪在瀟灑辦公室見到了梁山的兩個大人物:梁山股份董事會主席柴子進和董事委員曹少。還見到了一個熟人:北鎮撫司指揮使許顯純。按規矩,汪彪要向許顯純行禮:許屠夫如何也在,所為何來?
汪彪耐著性子禮節性地啜了半杯子咖啡,這黑乎乎的玩意兒實在難以下咽。此前急於趕路,這會兒口乾舌燥,加之聽許顯純侃侃而談,說的都是自己不要聽的或者說不想聽到的,便向一旁的有過一麵之緣的熟人姬茂林討茶喝。正在此時聽見許顯純叫他的名字,汪彪正忙著喝茶未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許顯純亮出手裡的扁殼金獎紅中華,抽出一根要向汪彪扔過來。汪彪拱手謝過,他不抽煙。乾外勤的,風裡來雨裡去,加班熬夜飲食不定,煙卷乃是乾這行的解乏神器。這家夥居然不抽煙,這讓許顯純大感意外。
嗯嗯,看他那副端坐相,定是打坐站樁練氣的行家,的確不用抽煙的。
“嗬嗬,汪大人,你可探查到徐榮現囚於何處?”
北邊先行一步來報信,許顯純亦親自前來,顯然和自己存的同樣的心思,就為來表功唄。南直隸的案子,你北直隸起勁個啥!汪彪自打在這兒看見許顯純,從頭到尾都沒舒服過。聽許顯純這麼問,他應是還沒掌握相關情報。汪彪也不知道,但他相信手下弟兄探報的能力,等一會兒或許情報就能到。“下官不知。”
許顯純心中不悅,以為汪彪謀劃著避開自己私下裡邀功。又聽汪彪癟嘴說:“一個時辰之內必有詳情來報。”
許顯純笑嗬嗬道:“嗬嗬,柴部長、曹部長。汪大人可不是在誇海口,請相信我們錦衣衛的辦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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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柴子進口頭禪‘嗬嗬’為世人熟知,柴嗬嗬之大名,在朝廷與地方,上至六部尚書下至不入流的小吏,誰人不曉、無人不知。而今耳聽得許顯純講話‘嗬嗬’二字曲不離口,汪彪心下為這位馬屁精感到羞恥。
不消一個時辰,隻一杯茶的功夫,汪彪便接到了飛鴿傳書。徐榮和另一個投靠梁山的東林叛徒錢龍錫的大兒子被東林黨的堅定盟友太湖幫關押在鬆江府菜花涇的民宅裡,挨了揍,吃了不少讀書人生意人不曾吃過的皮肉苦。
瀟灑和曹少互相交換個眼色:汪彪告知的關押地點和董樂斌的情報不一致。但行凶者一致:東林打手,受東林黨全款資助的黑社會組織太湖幫。
在曹少的心裡,唐門二字始終心心念念。這個壞了穀子性命的幫派在平定奢安之亂的時候被泰森趁機一鍋端了。記得闞老三臨死前曾進言招安唐門為己所用,這個闞老三還真是死到臨頭沒能懂得梁山,堂堂梁山從來正麵約架,從不背後捅刀。當時,各州府為此事相當上頭,協調了多達千餘官軍,各路人馬在同一時間行動,把唐門各個堂口包圍,將小組長以上骨乾人員斬儘殺絕。幾年過去了,居然有唐門殘餘力量投奔太湖幫,往梁山商業中心潑糞,此下毒手法不失為唐門作風。太湖幫是打手,背後出謀出錢的卻是東林勢力。猶如後世追蹤企業的股權結構,追溯到最上層的隱名代持股東姓名時,赫然出現了韓爌、劉一璟、趙南星、錢謙益、周道登五人組成的東林決策集體。
許顯純特彆點了一個人的名字:“據各方探報查實,力主對梁山產業施以暴行之人係黃尊素之子黃宗羲,這黃牙小兒今年才17歲,歲數不大,脾氣不小。”
17歲的年輕人火氣大,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想到黃宗羲此人於本原曆史中在三司會審法庭之上,公然奮起,用錐子刺許顯純的記載,與此刻許顯純點名黃宗羲的一幕聯係起來,頗有穿越之樂!
瀟灑發話:保障內河湖道暢通與安全,剿滅太湖幫由官軍負責。對指使者東林複社先一個不殺一個不抓。
許、汪二人大惑不解,當庭提出質疑。
這兩文盲不識字,故不讀書,他們不知道《石頭記》憑著深厚底蘊,問世半年以來刊印180萬冊,各地書局尚有訂單60萬冊待加班加點印刷,梁山出品的《石頭記》成為1627年度最暢銷書籍。《石頭記》第三十一回裡,寶玉忽然發神經,對文官武將大發議論,賈寶玉是這樣批文官的‘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兩句書汙在心裡,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談亂勸,隻顧他邀忠烈之名,濁氣一湧,即時拚死,這難道也是不得已!還要知道,那朝廷是受命於天,他不聖不仁,那天地斷不把這萬幾重任與他了。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並不知大義。’
這便是借賈寶玉之口指桑罵槐,看過書的人都知道寶玉罵的是東林黨。況且《石頭記》前言部分有曹少作的序:“一個人做件壞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隻做壞事不做好事。”但凡看一眼這本書的都心知肚明,梁山借《石頭記》的出版吹響了向東林黨進攻的號角。
梁山商業中心慘遭毒手正是東林黨的報複,隻不過這種報複行為過於疾風驟雨,不符合東林黨用唾沫淹死你的傳統行為習慣。
瀟灑繼續發話:徐、錢二人短期內應不會有性命之虞,事情並非十萬火急。許、汪二位客人可在梁山住上一晚明日啟程回趕也不遲。
汪彪頭回來施州,不知道哪裡好玩,哪知道許顯純也是第一次來。兩人在等晚飯飯菜上桌的空閒,向下榻的梁山股份公司直屬招待所的服務員詢問:“請教姑娘晚上最熱鬨的去處。”
這位姑娘自然是服務員孫小花了,麵對雷同的問題,她的回答既雷同又程式化:“出門右拐不過街,3路公共馬車坐到底,在州城南京東路站下車,影劇院在播電影《西遊記》呢!”
電影?通電的皮影戲麼?究竟甚麼東東?
孫小花也講不清楚電影與皮影戲的區彆,跺腳道:“你們去了就知道了,想看就趕緊去,看電影的人太多,恐怕去晚了看不上。”
兩位錦衣衛的大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丟下飯菜劵顧不得吃晚飯了,便依著孫服務員的指點出門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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