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韃子讓咱們給他們唱堂會,那就繼續唱唄。石梁山公鴨叫一般低沉渾厚,覃叔才歌劇魅影一般高亢嘹亮,兩種風格交織組合一起: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這是英雄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曹堅仍舊哽咽著,為不舍得辭彆這美好的人世間哽咽著,光動嘴不出聲。歌聲中,他又看到了烙印在腦子裡的那一幕,因為,當穿上這身軍裝,接過沉甸甸的鋼槍誓言保衛祖國的萬裡江山,這一刻注定成為每一個梁山軍士兵永世不忘的記憶:
“曹堅!”
“到!”
“現授予你1616式步槍一支,要求你要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武器裝備,是否清楚?”
“是!1616式步槍一支。我宣誓,接過這把鋼槍,我要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武器裝備。清楚!”
“你接過這支槍,就意味著接過了祖國和人民賦予的莊嚴而神聖的使命,誓死保護祖國。你要苦練殺敵本領,爭做一名合格軍人,是否清楚?”
“報告!清楚!”
兌現當年的諾言吧,勇敢戰鬥不畏犧牲吧。
趁著韃子們專注於聽歌防備鬆懈時,趁著韃子們在詫異為何唱個小曲兒要揮淚不止時,曹堅向左右兩位戰友使個眼色,三人猛然欺身上前奪下敵人的兵刃。
哈哈!滄海一聲笑,揮刀殺敵我自俏。
三人各自施展兵器與敵展開廝殺。
韃子首領攤開雙臂製止住部下的蠢蠢欲動。
右手斷臂處噴著血的覃叔才無視自己血濺三尺,用完好的左臂勾住石梁山的腋窩往懸崖處拉。
曹堅用斷刀撐地當拐杖,拖著斷腿一步一挪走向人生的終點,不能笑更不能說話,嘴巴一動便有咕嚕嚕的血泡血沫子噴出來,曹堅卻不管不顧大笑不止,頗有得意之色。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板凳功荒廢了,拚刀子卻又無師自通。方才以一敵二,殺敵一個傷敵一個,成績斐然,大大超出預估。而你兵王方才的表現可就不夠看了,沒能傷到韃子半根毫毛,自己卻被打了個一灘爛泥。
“寧粉身碎骨,也不能叫咱的屍首落在韃子手裡。隻可惜了你兵王,跟那李如鬆、熊廷弼似的都陰溝裡翻了船。”
不能笑更不能說話,嘴巴一動便有咕嚕嚕的血泡血沫子噴出來,石梁山仍咧嘴笑起來,用了很大力氣費了好大工夫才把話完整說出來:“你這破嘴怪不得升不了軍官哩。”
“曹排長,我沒力氣了,勞駕搭把手。”
有了曹堅的幫忙,覃叔才終於將石梁山拖到了崖壁口,探頭看了看身後的懸崖,給自己即將的英勇就義找出個圓滿的借口來,“死了就死了,也沒啥。老子留了仨兒子,覃家有後。”
曹堅把一嘴的血沫吐掉,再吸了口鼻涕,露出妒忌之色,“老子以前賭錢出老千,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爺隻許了我一個兒子。我兒曹玉他娘的是個不孝子,出征之前老子去民政局給他改了個響當當的名,叫曹破奴。小兔崽子,你家老頭子去了之後可得要懂事些,往後多多孝順你老娘。”
“巧了!我也給我那一說就號一碰就倒的小兒子改了名,原名不中聽,改叫覃鐵軍。你看我給兒子改的名多霸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石梁山一邊吐著血沫一邊斷斷續續掃他們興:“跟風之舉,馬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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