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恨。
對麵的來叫陣,讓蒙八旗上,對麵的喊上一句:比巴拉近衛軍。
阿其那塞思黑!科爾沁軟腳蟹居然會抗命不前。
有一句說一句,我八旗入關以來打得叫一個氣勢如虹,能打的馬踏聯營,不能打的也斬獲連連。大家都很亢奮,很有幾分萬箭齊發、明星草根兩開花的架勢。進入明國京畿首日便連下三城,絕對算得上將進攻輸出發揮到了極致。隻是這邊笑容還掛在臉上,回頭瞅一眼他近衛軍那邊廂……
瞬間凝固之餘忍不住驚呼:臥槽,這什麼鬼?
並非八旗隊員們不努力,而是對手太太太犀利。任憑八旗籃下強打單節狂砍38分,近衛軍隊居然拿下整整51分。關於單節51分是啥概念嘛,不妨作個簡單的類比。這就好似廠長寡婦遇上巔峰faker妖姬,福原愛單挑張怡寧。並非你做得不夠好,對麵確確實實太妖孽。
對麵的老大認可了:你近衛軍一戰成名,你本賽季最佳新秀。
俗話說人怕成名豬怕壯,近衛軍因英勇善戰成為後金軍的眼中釘肉中刺。何謂眼中釘肉中刺:不拔掉寢食難安也!
黃台吉下了決心,令多爾袞、多鐸率兩白旗、阿濟格率鑲紅旗,領蒙古八旗、漢八旗仆從軍總兵力4萬出戰近衛軍餘部6000,意圖以優勢兵力把最能打的這支明軍徹底吃掉。忘了個關鍵點:不惜一切代價!
漢八旗負責衝鋒陷陣當炮灰,蒙八旗負責呐喊助威打打外圍,建州八旗負責組織、督軍、摘果子,整合在一起挺邪乎,讓人不得不審慎對待。
其實後金兵再多,丁正男也不帶怕的。這可不是自嗨,前提是彈藥充足。但凡糧彈充足,對麵的那幾個所謂猛將集團在丁正男眼裡誠插標賣首耳,來搞笑的。好比幾個乞丐互換食物再舀來一碗水,湊個四菜一湯完全不足懼。
然而,近衛軍純熱兵器裝備,轉戰半個來月槍械損壞嚴重,裝備故障頻發。究竟是因為使用強度太高超出設計標準,還是本身製造不夠精良所致?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必要深究了,因為子彈所剩無幾,不誇張說已接近彈儘糧絕!沒子彈的槍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
所以丁正男不能不有所忌憚!
戰鬥期間發生了一樁重大事故。三天前的一個風雪之夜,星辰月光皆無,白雪覆蓋的大地亦黑漆漆一片,火把光僅能照亮自己的腳下,能見度差到不能再差。這樣的天氣明度條件下,韃子不趁機做點什麼就出鬼了。雖三令五申加強警戒,可由於連日激戰,部隊已相當疲憊,對安全條例的執行有所鬆懈。敵人倒沒有發起大規模夜襲,卻被韃子的滲透破壞小組成功鑽進了營地,給點了三把火。好巧不巧,其中一個正是營級彈藥堆放點,炸藥著火爆炸,將該營本就所剩不多的子彈、手榴彈一窩兒給殉爆了。又一個好巧不巧,也是體恤部下,該營營長為了讓手下的弟兄們休息好,他叫上了幾個連長一起去彈藥點替換值守。好麼,一個營長、兩個連長,去了不睜大眼珠子值班警戒,坐一塊打起了瞌睡。名字後頭帶個長就該逢凶化吉是吧!老天爺和韃子可不慣著你,一發兒把這三個軍官炸了個青一塊紫一塊、東一塊西一塊。軍官報銷,該營戰鬥力直接少一半。
唉,咋說呢。剛開打時戰場表現好,戰鬥比較順利,部隊總歸是輕敵,就連軍官都麻痹大意。三天之後,當形式開始不利,官兵心情隨之變惡劣,士氣降到了冰點,全然沒有了幾天前的傲氣和牛逼哄哄。
唉,咋說呢。部隊還是嫩了點,我丁正南還是嫩了點,對部下沒有進行必要的社情軍情戰場惡劣環境的必要教育。
雪上加霜啊!所以丁正南不能不怕了。
他再不敢做出開戰伊始以己之9000對衝敵10萬大軍的壯舉,部隊且戰且退,被阿濟格三兄弟從東邊趕到了西邊的懷來。他指揮部隊開始收縮防守,並派出通訊兵、通訊組、通訊班先後三輪人馬突圍出去向京城求援。
近在咫尺的臥牛山不失為防守的好地方,山不在高,山不在險峻,隻要進入山地便有回旋餘地,多爾袞三兄弟想要吃掉我近衛軍恐怕得嘣下幾顆後槽牙。
丁正男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數度拿起望遠鏡看向臥牛山,看向插在近衛軍與臥牛山之間的後金重兵集團。他幾次想要下令部隊全線突擊,衝破敵陣型衝進臥牛山,又幾次製止住自己的衝動,他不敢輕易拿全軍將士性命來一次豪賭。
天色已晚,落日藏於青灰色的臥牛山下,青灰色的天空中夾雜著幾片血色晚霞。
後金軍開始埋鍋造飯,延綿望不到邊的軍營中升起無數炊煙,淡色的炊煙與無數條被焚毀的村堡燃起的黑色濃煙形成鮮明對比,隱約還能聽到豬羊臨死前的哀啼和女人們的尖叫。
如果老子還有明天,一定抓爛你韃子的臉!
視聽不斷拉升著近衛軍將士對建虜的仇恨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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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指設在一個祠堂裡,屋簷前搭了梯子,丁正男爬梯上到忠顯祠的屋頂,東張西望了有半個時辰,西北風衝破嘴唇和牙關灌進了嘴裡肺裡,冷風可是管了個飽。韃子軍的炊煙卻激起了身邊參謀的食欲,呼嘯的風聲中依然能清晰聽到參謀們‘嘰裡咕嚕’腸胃的蠕動。
風頭裡冷,丁正男緊了緊衣襟扶梯子往下爬,正與祠堂上的門匾來了個兩兩相對,那是黑底金漆的三個字:顯忠祠,落款憲宗皇帝朱見深。雙腳落地,來到殿前的石碑旁通讀一遍碑文。碑文記錄的都是一個個的頭銜姓名:太師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贏、駙馬都督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戶部尚書王佐、兵部尚書鄺埜、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等六十六人。
抬頭望,望青灰色的天。乃望天吼:“老天爺,你天意如此麼,叫我丁正男與忠良為伴。丁某謝過啦!”他抬手卸下肩上步槍的刺刀,在石碑背後刻劃下自己的名字。
當人不畏死,此時此刻的丁正男終於卸下沉重的包袱:與英靈忠魂為伴豈不快哉!
懷來,臥牛山,顯忠祠,刻有張輔和井源等人的石碑,四麵的堡城牆體,如是種種指向一個讓人心生嗟歎且不願麵對的地方:土木堡。
阿濟格三兄弟本類似李雲龍般的優秀將領,從來不讀兵書,隻在實踐中獲取經驗、在戰爭中學習戰爭。
阿濟格二十來歲,多爾袞、多鐸時年不過十六七,正是青少年叛逆期,十分喜歡惡搞。丁正男被這仨不良少年著實戲耍了一把。近衛軍狼突彘奔,向北京、天津衛方向突圍均被堵截。可憐的近衛軍像個美少女,讓地痞青皮給逼進了死胡同欲行不軌。這個死胡同便是丁正男極不願意,而後金軍非常喜歡的,自帶強烈悲劇光環的土木堡。
兵困土木堡,近衛軍已兀自氣短。
對後金韃子兵來說,平均兩三年一次的南下入關屬公司組織的集體旅遊,是福利,吃好喝好還有上檔次的娛樂活動。
所謂吃好,後金國內缺鹽巴,烤羊肉聞著香吃到嘴裡不過莞爾。額真軍官們還能用粗鹽在烤肉上擦一擦,小兵們可就沒啥調料了。在後金國,白水煮豬肉已然是招待貴客的好菜,可沒有鹽更彆提醬油,大多數人的嘴裡時常能淡出個鳥來。到了明國境內好打牙祭,白糖、精鹽、醬油還有花椒等香料往大鍋裡一扔,煮出來的大肉撲鼻香。
所謂喝好,指的是江南過來的糯米釀製的黃酒,大冷天裡,把黃酒溫燙呷在嘴裡含在舌頭上那麼一品,簡直蕩氣回腸,那舒坦勁保管叫你還想再活個五百年。
酒足飯飽之後乃是飽暖思淫欲時間,明國的女人完全符合後金男人的集體審美。人說40歲的女人豆腐渣,即便是明國的豆腐渣也比自家的14歲少女耐看、耐摸,隻是身體柔弱不堪攻伐,此美中不足也。
搶來的女人被集體輪番作業而置於死地,當下暫時缺乏娛樂工具。睡覺還早,沒事乾,趁著天色將暗未暗,一個分得撥什庫帶著50來人走馬出營帳,飯後遛馬散步幫助消化。那份悠閒宛如後世的遛狗人士。他們離著一裡遠的距離,沿著土木堡一圈四周騎馬遛彎,還脫下戰甲下馬散步,對著堡牆上警戒的近衛軍戰士指指點點,不時發出肆無忌憚的笑罵。牆頭上,哨兵蒙格端起槍,把韃子在暗色中的身形輪轂套進準星,用嘴巴發射了一顆子彈‘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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