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剛才說到哪兒了?”聽上去如便秘,實則腦洞堵塞,瀟灑覺得自己幾個月來狀態一直不好,可能衰老先從大腦開始吧。
“且寬心,衰老從腿腳開始自下而上。偌大一個家遠赴萬裡之遙是個係統工程,子進兄定是被諸事所擾,有些心煩意亂罷了。
“嗬嗬,想起來了,說到了曆史周期律。”
梁山司壯大如斯,瀟灑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時刻在思考如何繼續發展壯大,如何保持長盛不衰。沒法子啊,後世的中等收入陷阱一說太深入人心,如緊箍咒時不時要發作。思考的結論就是去東南亞開基地,謀求更大發展空間和資源從而邁入發達經濟體。而思考的過程中起碼把精力注意力分一半給了朝廷。
導致明王朝滅亡的最根本原因已經找到了,就簡單四個字:財政崩潰。大白話說就是錢收不上來了。既得利益者製訂政策讓自己不交錢少交錢。平民百姓看天吃飯,遇到災荒戰亂就沒錢納稅。國家沒錢,百姓沒錢,於是國家無力抵禦外敵無法平息民變,最終改朝換代大洗盤。就這麼簡單直白的底層邏輯。
崇禎要調關寧軍平李自成,吳襄吳三桂他爹)開口800萬兩軍費,刻意強調說這些錢全部分給士兵,軍官將領免費為國效力。崇禎被逼無奈動員皇親國戚和在京官員捐款,可一個個都哭窮,到最後皇後變賣手飾加一起才湊了幾十萬兩。劇情精彩之處是李自成攻入北京後光從吳襄家就收繳了百萬兩,全京師贖罪銀高達上億兩。國家窮,百姓窮,最終窮得活不下去的百姓滅亡了國家。
電影《大明劫》曾有過生動描述:孫傳庭向地方豪強官紳提出捐餉,財主們勉為其難,拿出一百兩、兩百兩、五百兩不等的銀票。這麼點銀子頂個屁用!孫傳庭指著官紳送他的堆積如山的高級禮品,氣急敗壞道:“這些是你們給孫傳庭的,這些揮著手裡的銀票)是你們給大明朝的。大明朝如果滅了,我孫傳庭要這些有什麼用。”孫傳庭還有句台詞:天下糜爛,百姓從賊,皆因饑餓。百姓饑餓皆因無地可耕。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們知道什麼是人心嗎?人心,就是糧食!就是源源不斷的後備兵員。這就是為什麼他李自成可以輸個十回八回,而我孫傳庭連一回都輸不起。
國家若亡了,舊有體製下既得利益者的好日子也跟著沒了。這麼淺顯的大道理,那些給孫傳庭1000兩而隻肯給大明朝100兩的土豪劣紳會不懂嗎!不死到臨頭誰都不願意出血。這就是人性。
人民排隊買不到麵包,最終讓牢不可破的聯盟瞬間瓦解。可解體後破繭而出的寡頭們就是之前的官僚既得利益者。這套理論同樣適用於燈塔國,在其可以吸食全世界時價值觀可以掛嘴上喊,當收不上保護費時所謂的共同價值觀鳥毛不值。資本主義就是為資本服務的,如果改變政策,資本就會出走;不改變,民怨會在未來一個時間點徹底爆發;燈塔國之種種扭曲不過是明末的翻版。
而有意思的是,《曆史終結論》裡說新自由資本主義是人類社會的終極形態,沒有比燈塔式資本主義更完美的社會製度了。應當是梁靜茹給的作者勇氣。
當一個國家膨脹到狂妄時,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當一個國家被財閥資本掌控,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強如盛唐、大明、轟然倒塌隻在眨眼間。似乎國家興亡和人的生老病死同樣是宇宙規律,無可避免。王朝周期律和三體問題一樣無解嗎?中國五千年社會實踐,能人誌士們一直在孜孜不倦尋找答案,從現實來看似乎無解。但現實也有例外和活證:北歐佛係世界活三四十年了,或能光亮半個世紀。其操作手法大道至簡:向富人課以重稅,國家財政轉移支付福利大眾。為何不見這幾個北歐小國的富豪們站出來造反呢?習慣了、接受了,境界高了。如此皆大歡喜。但是之所以稱其佛係世界,因為這些蕞爾小國的好日子注定不長久。等愛立信、馬士基們倒下,北歐海盜的後代們和黑非洲的部落一樣會窮得隻剩均貧。
且看,這一天距離2008年不會太遠。
一想到歐公子,但見我們的柴兄翹起的嘴角好比開火中的ak,怎麼也壓不住,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恰如白皮老爺們嘲諷的眯眯眼。
嗬嗬,你們歐洲人勤奮吧、上下而求索吧、要錢不要命吧,我柴子進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有我穿越眾在,保管你們這些帝國主義殖民分子做回蠻夷,保管爾等安心認命做條上不了桌的鹹魚。
“我們追求的不是均貧,是均富,相對的均富。何兄,不吹不黑,咱梁山司最值得欣慰的,大夥兒非財產性工資收入這塊的統計數字很好看...”
瀟灑沒吹牛。1628年上半年的工資性收入統計顯示:梁山司在職員工人均收入中位數、平均數、眾數三項基本重合,呈較完美的正態分布。尤其中位數在平均數右側,為負偏態分布。中位數大於平均數的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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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柴兄不必解釋統計學相關知識,我何鉞要是看不懂賬本報表和統計數據,做了這麼多年的知府豈不是白瞎了。眾數和中位數大於平均數,說明梁山眾收入上不曾集中存在極端值。貧富差距不明顯!
對於這一點,何鉞深有感悟。古人給出的是大同,沒說全同、完同、都同。人的智力、能力、魄力、耐力有差彆,人性使然總是要分出個高低上下來,掌權者如強行追求完同,結果隻能是完蛋。這違反天道人倫。
且慢,你瀟灑為何要麵露詭笑?大同,如此美妙之字眼很好笑嗎!
非也非也。
吾笑,乃為臆想中手拿把掐的複仇成功之快感。
吾笑,乃為再不被歐洲人口吐‘價值觀、人權’之白蓮花惡心到耳朵。你敢信嗎?生了7個兒女的馮寡婦、大普魯士蹦床運動員、波羅地海三小隻愛沙尼亞的站街女,這些被猶太扶起來的女政客們真認為他們的價值觀不是扯淡,他們居高臨下帶著無比傲慢義正辭嚴指責你的時候,你得忍著那忍俊不禁,你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這你受得了!
為了不被那些白蓮花們指著鼻子罵,有必要把口袋裡的材料拿出來給親密戰友過目。“此,之前意外離世的方從哲老先生留給我司的,請兄台一閱。”
這份材料信封裡套信封。原始信封中裝的是葉向高於三年前發給方從哲的密信,揭露了一些葉當時認為可以揭發的東林所犯罪行。大信封中裝的方從哲對為之密信撰寫的譯文批注。
這份材料雖無新意但含金量不小。乃出自東林黨高層葉向高之手,有力證明文官集團走資派及東林黨勾結外夷出賣祖國的罪惡勾當。想必當初葉向高不識穿越眾深淺,不敢貿然投書梁山,判斷方從哲為人謹慎可以托付,才會寄信於他。
這裡有個關鍵要點,當今混世須知不可一世的東林有信條:非我朋黨,乃為我敵。在東林的世界裡沒有第三方中間路線的。
葉向高和方從哲,二人並非親朋密友,鮮有往來,葉卻敢於將身家性命托付給方。這事說明了什麼?且看何鉞再三的感慨:“好一個中國式浪漫。”
對啊,既然有冷嘲熱諷沒一句好話的《儒林外史》,根據事物兩麵性原則也該書寫一段《儒林佳話》,為傳統文化中的優秀部分叫好喝彩。葉向高和方從哲、你何鉞和我柴子進,都屬情投意合之神交,獨屬中國式的浪漫。
這份材料是掌家的方家大兒媳在收拾老爺子文集、書信等文件遺物時發現的,大信封上老頭兒親筆寫有‘呈有司董事會親閱’,乃不敢怠慢即送於平台。應當是方從哲準備履新後擇機遞交,卻不料樓梯上栽了個跟鬥。虧得他大兒媳心細,此重要文件才不至束之高閣。
方從哲開篇寫到:“吾借東林之邀初來施州,於談判時點前半小時至圖書館,駐足‘東林黨禍國殃民展覽室’一覽。吾深感所陳圖文史料稀疏膚淺,多結論少詳實,故願借葉公進卿之言充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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