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我用藥有80的把握能把你看好,有20的可能性看不好,那麼我寧可不用這個藥,寧可不給你把病治好,但至少能維持病情不會惡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這樣的心態。縱使太醫院裡有好藥名貴藥,有好醫生,卻依舊有無數的皇族成員得不到有效治療。
這就是古代帝王所要麵對的現實,你哪怕跪下求他,說可以行險如何如何。可人家醫生為保自己小命不會給你儘心竭力治療,不會下猛藥。皇帝死了是天命所歸,跟吃錯藥跟醫生無關。
其實皇家自己也都明白這個道理。洪武年馬皇後在去世之前專門囑咐朱元璋,說你不要把我的死遷怒於身邊的這些太醫,一定要赦免他們,朱元璋答應了,後來沒有讓給馬皇後治病的太醫殉葬。但如果馬皇後不給留下話,朱元璋肯定要把太醫殺掉殉葬的。所以說這個是非常尷尬的。
看看,這就是先進與落後的差彆。人比人氣死人!
這回能品出來彭仲華的高尚品德了吧。人家在嘉峪關毅然決然拍板給李又熙用羅通的祖傳民間秘方,那節操甩出太醫院禦醫十七八條街去,望塵莫及!
魏忠賢道:“沒錯,彭院長敢於負責,大勇大德叫人望塵莫及。”“不過哩,你林雲、曹少,你們大膽包天也叫世人望塵莫及。”
曹少曉得老魏在稱讚自己敢於給皇帝甩臉子,乃洋洋得意道:“怎麼樣,老子真性情吧。”
“真性情。進宮做客,初次見麵,不給主人家丁點麵子,虧你做得出來。”完了一指得意壞笑中的泰森,“當著人家老公的麵,對他老婆流哈喇子,你林主席還真乾得出來!”
“啊!有那麼明顯嗎?”如真那麼明顯,泰森亦感覺自己很不禮貌很過分。
“長眼珠子的都看到啦!”“什麼人麼!”
糟糕,不會壞事吧。泰森有些後悔懊惱,恨眼神為何如此清澈透明不加掩飾。“要不,老魏你幫忙給圓圓場?”
“等過幾天二進宮時你親自圓場。”
“還有二進宮?”
“今天總共才說了幾句話呀,看不出來萬歲爺意猶未儘麼。不信?三五天之內皇上必再召見你們。”“二位領導,老魏我,一頭老東家舊情難舍,一頭新單位恩重如山,講的都是一個忠誠,倒叫我分不清辨不明是憂是喜。照直說吧,今日得益於你們二位的卓越表現,咱梁山司已然先失一手,萬歲爺在之後的談判桌上必取勝子。”
曹少不屑道:“未必!”
“未必麼?”“你們倆,一個把色眯眯掛在眼珠子上,一個把不高興寫在臉上。真性情的真小人如何鬥得過不動聲色的偽君子老江湖。”
泰森歎口氣道:“我是認了,誰叫咱講道理是老實人哩。”
恨鐵不成鋼。魏忠賢臉上那笑,不知是喜愛、憐愛、氣惱還是什麼,更是各種又愛又恨夾雜一起,“知理虧,乃心虛。”“首長同誌們啊,咱歲數也不小了,咱能不能稍微學一點那什麼,城府和虛偽撒!”
出得宮來,三人謝絕了鴻臚寺官員在國賓館的膳食安排,上了早已等候在承天門外的趙英武的馬車。
阿三侄子可比兩位叔叔會來事,說話也漂亮,應是經過了職場曆練大有長進。“爹爹在家安排下酒飯,讓侄兒等候二位叔父和魏局長去家中歇息。爹爹說了,在北京有自家的宅院,若是二位叔父跟鴻臚寺走,咱索性拿刀抹脖子罷。”
曹少欣喜道:“你爹也來北京了?”
“爹爹今天一早到的。”
嗯,很好。看來自己這個女婿還是很有地位的。同時,和這個大哥很久沒照過麵了,今日也算小聚一次。
前方梁山小鎮,自是車如流水馬如龍。馬車遇交通大堵塞,停下長久紋絲不動。一路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泰森推開車窗,探身出去看了又看這番繁榮景象,心緒見好。“阿三啊,首都人民對梁山小鎮還是挺買賬的哈?”
趙阿三中氣十足地喊道:“五叔,買賬,怎不買賬呢,二手房炒至萬金亦不可得!”
曹少跟一句:“當初還是保守了,早知這麼火爆就該把項目做更大些。”“四叔此言正是。”
魏忠賢在皇宮裡受了刺激,這會兒話特彆多:“趙三郎,你該叫曹部長妹夫才對。”
曹部長才不會搭理魏局長的擠兌,麵露奸笑,衝著一路默不作聲估計一直在自我反省的泰森說道:“當年有大玉兒性賄賂洪...”又差點說漏嘴把洪承疇給抖出來,咋老是管不住時間線。“如今有張美女色誘林大帥。都大手筆呀!咱們的皇上好手段,不服不行!”
對著興致盎然正欲開口打聽詳情的趙英武,魏忠賢以長輩自居,開口訓斥道:“大人說話,小孩子起勁個啥。”,他拍拍泰森大腿給提個醒:“皇家最是會收買人心,用你時千般好,不用你時...咱不能輕易上鉤,彆傻乎乎就肝腦塗地。”
在梁山小鎮處被堵了將近半個鐘頭,到家已是下午2點鐘。趙家樓玻璃房暖和,飯菜轉移到玻璃房裡,老趙端起酒盅正要說兩句飯桌切口,卻打了個很響很猛的飽嗝,帶出一股的餿臭和酒氣,順著帶動手臂把酒盅裡的酒灑了小半出來。想必客人來晚了,主人熬不住餓先把盤子裡的小菜吃了個遍,小酒喝了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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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舉筷翻閱菜盤子,牛肉帶著牛筋,羊肉要麼純精要麼純肥,白切雞沒了雞腿,倒是冬瓜白菜不冒半絲熱氣原樣碼著不曾被翻動過。看樣子趙壽吉把葷的好的自己吃了,把不受待見的留給了客人。
老魏氣不過了,喝彩道:“趙總兵好個待客之道,咱可算是見識了!”
一句話把趙英武羞得要鑽桌子底下,老趙卻麵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我是大哥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無賴相。
餓了,帶筋的牛肉也是肉。曹少一對吃食不講究二對老趙的‘老王八蛋’為人這麼多年來見怪不怪,他撕下個雞翅膀剛要張口,聽得臨近玻璃房的趙家後門是丁大用在喊:“開門啊,是我。”
趙阿三打開後門請人進來,不料丁大用身後站著個魏朝,魏朝身後跟了個胡燈,胡燈身後圓臉體厚之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洪承疇,洪承疇身後還有三個人,卻不認識。
小小的玻璃房裡站滿了人,統統都是大明高管。
老魏不做九千歲沒多長時間,餘威尚在:“今日並非沐休,諸位不在衙門辦差跑這裡來作甚。”他口稱諸位,眼睛卻是盯著丁大用,言下之意是說:方才才見,你又跑來作甚。此為家宴,丁提督不覺得不合時宜麼。
那三個不相熟的,一個叫溫體仁,一個叫薛國觀,此二人都是禮部吏部的部級高官。另一個文官打扮的卻是個領兵之將,亦是本次勤王的一員乾將,叫做盧象升,所領兵馬叫做天雄軍。
老趙瞬間覺得趙家樓玻璃房蓬蓽生輝,簡直是水晶宮了,來的可都是四海的龍王。令下人掇來凳子和碗筷招呼客人們坐下吃飯。不大的玻璃房裡不大的八仙桌,八仙桌上幾盤殘羹冷炙,卻是高朋滿座談笑風生,喝酒吃菜好不熱鬨,將飯食一掃而空,吃到最後把盤中的蒜泥都搜羅殆儘吞進了肚子。
主人家二位:湖廣總兵官趙壽吉、兵部侍郎趙英武。
主陪客五位:梁山股份林雲、曹少、魏忠賢,內廷禦馬監提督丁大用,內閣輔臣胡燈。
客人五位:內廷司禮監掌印魏朝,兵部尚書洪承疇,擬提名內閣首輔溫體仁,擬提名內閣次輔薛國觀,大名府知府盧象升。
12個人擠作一團圍坐八仙桌,不分年齡老幼、不分文武、不分官職大小,既吃了這團圓飯,今後就是自家弟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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