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欣慧想和自己聊什麼,但蘇鳳昭清楚肯定不隻是說說話這麼簡單。
不過,晚風很溫柔,她也不著急。
穿著橡膠涼鞋,踩在鬆軟的沙灘上。
落日餘暉灑在海麵,鋪開一層金粉,波光粼粼,起躍靈動,美不勝收。
既不著急趕海,也不用提防壞人。
隻用聽海浪拍擊海岸,隻用看海鳥盤旋海麵掠食。
快樂和幸福,如此簡單質樸。
劉欣慧在思考著要怎樣開口才能儘可能地不傷害到她,所以遲遲沒有動嘴。
但她也很好奇,為何她一句話也不問,她不好奇自己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憋了半天,還是想先鋪墊一下,好讓她能接受,“蘇同誌,你怎麼不說話?”
蘇鳳昭轉頭看向她,有些愣地問:“嗯?隻有我不說話嗎?”
她說罷,又笑了笑。
劉欣慧忍不住彎唇,這蘇同誌說話倒真是有趣。
“我以為你這樣直接的人會問我約你出來有什麼事。”
蘇鳳昭看向海麵,“一會兒再問也不遲,不急於這一時,但是傍晚的美景稍縱即逝。”
她獨居的時候,打字打累了就習慣在陽台站一下,傍晚的時候,突然發現晚霞映滿天空,進屋拿了手機再出來,景色都會有所不同。
劉欣慧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通過彆人的隻言片語來了解一個人,似乎真的很不可取。
和她相處多了,她發現她這個人和她想象的太不一樣了。
劉欣慧沒有說話,不打擾她欣賞美景,她也不喜歡彆人打擾她跳舞。
太陽沉入海平麵,天色暗淡下來,但月亮高懸,海麵一片銀白,路上也是亮堂堂的,都用不著手電筒。
“海上月,也不錯。”蘇鳳昭莞爾。
難得安靜的幾分鐘,劉欣慧也有些沉醉,她懵懵轉向她,“啊?對,很美!”
“你要說的事情很為難嗎?我看你還沒想好怎麼說。”
她是真的很會看人臉色。
但也要取決於她願不願意看。
她主動開口了,劉欣慧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努力想出了一個共同話題,“我表姐!美麗姐!她和那個姓肖的已經成功離婚了!”
蘇鳳昭最近都沒關注這事兒,“噢?那挺好的,恭喜她了!”
“他倆離婚了,表姐就搬回我家住了,現在還不敢出門呢。”
“為什麼?怕被人說?”
劉欣慧點頭,一副不解的樣子,“我是真不懂那幫大娘嬸子,我表姐被打的時候,她們讓她忍。”
“後來見她打姓肖的,鬨離婚,又不知是覺得心裡痛快還是啥的,都挺支持她離婚的。”
“可是現在,她真的離婚了,她們又說她是個離過婚的,將來沒人要怎麼怎麼的,我聽著都煩,更彆提我姐了。”
蘇鳳昭嗤笑,“人就是這樣的,但如果每個人的想法都要在意,那把自己又放於何地?”
劉欣慧讚同地點頭,“我媽還張羅著要給她相親呢。”
蘇鳳昭蹙眉,“這時候不太妥吧?你姐會以為你媽想趕她走吧?”
能和丈夫女兒一起給外甥女出頭的舅媽,她不覺得她會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給宋美麗。
劉欣慧睜大了眼睛,“我媽沒這想法啊!她就是覺得我姐遇人不淑她也有責任,想趁著我姐還年輕給她想個好一點的人家。”
蘇鳳昭了然,不過還是勸了一句:“你媽媽是好心,但你姐剛從一個火坑出來,未必能這麼快接受新人,也不知道新的人會不會是一個新的火坑。”
劉欣慧思前想後,覺得她說的在理,打算回去就和母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