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掌門,讓你久等了。”狐族大長老笑著走上前,語氣熟稔了幾分,“傳送陣的陣法師已在趕來的路上,不出半日便能抵達此處,即刻便可動工。”
“太好了。”風掌門快步迎上去,眼中笑意愈發濃厚,“丹藥的事,我們也已備妥了丹方與輔料,這就開爐煉製,定不辜負這些好藥材。”
很快,山門外傳來傳送陣啟動的嗡鳴,淡藍色的光幕在陣基上流轉閃爍;
丹房裡的藥香也愈發醇厚,隨著山風飄向遠方,與草木清香交織成一片安寧的氣息。
流雲宗與狐族的聯盟,就在這無聲的默契中悄然穩固,如藤蔓般緊緊纏繞,共同紮根在這片山林。
而遠在那片未知天地的金烏世家與紫電宗強者,依舊沉浸在修為突破的狂喜中,體內靈力奔騰的轟鳴蓋過了一切,對九域即將掀起的風暴,對宗門根基已悄然動搖的危機,依舊一無所知。
流雲宗的山門在陽光下靜靜矗立,石坊上的刻痕被曬得溫熱,如同一個蓄勢待發的少年,正迎著九域變幻的風雲,帶著初生的銳氣與堅韌,一步步拔節成長。
時光荏苒,距離各大勢力的法相境強者湧入靈虛聖境,已悄然過去了整整一年。
這一年裡,九域的天空看似平靜無波,日升月落如常,暗地裡卻湧動著不安的暗流。
那些踏足靈虛聖境的強者們,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不僅未曾歸來,連半道傳訊都石沉大海。
起初,還有人猜測他們是被秘境中的驚天機緣絆住了腳步,可隨著日子一天天溜走,那點僥幸漸漸被蔓延的不安取代。
就算是再誘人的機緣,也斷不至於讓數十位法相境強者集體失聯,連報個平安的空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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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費解的,是仙道院的舉動。
半年前,仙道院毫無征兆地召回了所有在外巡查的執法隊,將那些常年對外開放、供低階修士曆練的秘境徹底封鎖。
彆說踏入秘境,就連仙道院外圍的修士都被客氣卻強硬地“請”了出去。
沒有任何解釋,沒有半分預兆,隻有一道泛著冷光的結界無聲地橫亙在仙道院與九域之間,像一塊沉甸甸的陰雲壓在眾人心頭,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仙道院這是怎麼了?”
“連他們都緊閉大門,難道真有大事發生了?”
“那些去往靈虛聖境的強者……該不會出事了吧?!”
流言蜚語如藤蔓般在九域各族間蔓延,那些原本摩拳擦掌、想闖靈虛聖境一探究竟的修士,此刻也都按捺住了心思,腳步踟躕。
仙道院那句“後果自負”的警告,如今聽來竟像一句沉甸甸的讖語,壓得每個人心頭發悶。
丹陽盆地的金烏世家與紫電宗據點,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留守的修士們從最初被襲的憤怒,漸漸磨成了揮之不去的惶恐。
他們日夜盼著族中法相境強者歸來主持大局,卻連半道傳訊的靈光都等不到。
街頭巷尾的傳言越來越離譜:有人說靈虛聖境的裂縫通往了域外凶地,強者們早已被混沌罡風吞噬;
有人說那片神秘天地藏著道源境大能,連他們都遭了不測;
甚至有人竊竊私語,說仙道院的程院長早已離開了九域,再也不會回來。
“要不……咱們也撤吧?”一名紫電宗的靈變境修士望著空蕩蕩的演武場,聲音發顫…
“流雲宗這兩年越來越強,護宗大陣都換了新的,要是……要是族裡的長輩真回不來了……”
旁邊的金烏修士臉色蒼白如紙,卻還是梗著脖子硬氣道:“慌什麼!就算長輩們沒回來,咱們的根基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話雖如此,他緊握著腰間法器的手,指節卻在微微顫抖,泄露了心底的不安。
流雲宗內,這兩年卻是另一番蒸蒸日上的景象。
護宗大陣在反複加固與修繕下,早已褪去當初的簡陋,陣紋如星河般在山門四周流轉,其中裹挾的混沌氣愈發濃鬱厚重,隱隱已能與萬妖嶺的老牌防禦陣法相媲美。
丹房裡的爐火終年不熄,風掌門、秦文、九兒的修為皆穩步精進,如今都已踏入天象境後期,距離巔峰隻有一步之遙;
胡璃也緊隨其後,狐族秘術愈發精湛,周身靈力流轉間帶著幾分魅惑與淩厲;
王胖子與李青鋒則突破至靈變境巔峰,氣息沉凝;
靈雲與小三子雖尚未突破,卻也根基打得紮實穩固,隱隱已摸到了靈變境的門檻。
殿前的青石桌旁,幾人圍坐在一起,指尖摩挲著溫熱的茶盞,氣氛卻透著幾分不同尋常的凝重。
“你們說,外麵這陣仗到底是怎麼了?”王胖子啃著一顆飽滿的靈果,果肉的甜香漫開來,他含糊不清地問道:
“仙道院封了,出去的強者們沒半點消息,連狐族那邊都傳話說要封山一段時日……”
李青鋒放下手中的長劍,劍鞘與石桌輕碰發出一聲悶響,他眉頭緊鎖,語氣沉凝:
“我總覺得,這看似平靜的水麵下,藏著什麼更深的東西,恐怕比當初的金烏、紫電宗要可怕得多。”
風掌門輕輕歎了口氣,指尖在溫熱的茶杯壁上慢慢摩挲著,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
“才安穩了兩年,原以為能鬆口氣歇一歇,沒想到……這平靜還是沒能長久。”
胡璃臉色帶著幾分陰鬱,剛收到的傳訊玉符還捏在掌心,靈光已漸漸黯淡:
“族裡傳來消息,說近期要徹底封鎖聖地,所有在外的族人都得召回。他們特意囑咐我,讓我留在流雲宗,這段時日哪兒都彆去。”
秦文與九兒相視一眼,沒說什麼,隻是交握的手悄然收緊,指尖傳來彼此掌心的溫度。
一年前朱離那句沒頭沒尾的傳訊,此刻在心頭仿佛有了沉甸甸的重量:“待在西邊山林,最好不出護宗大陣”。
當時隻當是尋常提醒,如今想來,朱離或許早就窺到了些什麼風聲。
“想再多也沒用。”秦文深吸一口氣,將雜念壓下,語氣沉穩如磐石:
“不管外麵是什麼風浪,咱們先把自己的根基打牢、實力變強。修為到了,就算天塌下來,也能試著頂一頂。”
九兒點頭附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沒錯。丹藥、‘藝術’、陣法……能提前準備的,咱們都抓緊備足了。隻要守得住流雲宗這方寸之地,總有雲開霧散的那一天。”
眾人紛紛點頭,將心頭翻湧的不安強壓下去。
風掌門起身,目光沉靜:“我再去煉幾爐丹藥,超階的材料還剩不少,爭取在突破前再精進幾分。”
說罷,便轉身走向丹房,衣袂翻動間,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秦文與九兒也隨之起身,對視一眼後走向演武場:“去試試新改良的‘藝術’,威力或許能再提一層。”兩人步伐沉穩,默契十足。
王胖子幾人則拿起陣旗工具,快步走向護山大陣的陣眼:“再把陣旗加固一遍,多添幾分穩妥。”動作間透著紮實的謹慎。
陽光下,流雲宗眾人各司其職,身影在光影中忙碌穿梭,將這片刻的平靜,一點點鑄造成對抗未知的底氣。
無人知曉,九域之外的無儘虛空中,一場足以顛覆一切的變革正在悄然醞釀。
混沌風暴深處,一片古老磅礴的天地正緩緩移動,邊緣氣流與九域虛空碰撞、交融時,激起細碎卻危險的法則漣漪。
那是洪荒世界的一角,比神秘天地更古老霸道的氣息漫溢開來,像沉睡億萬年的巨獸,正緩緩睜開渾濁的眼。
它的靠近悄無聲息,卻已在九域法則中埋下伏筆,仙道院的封鎖,強者們的失聯,或許都隻是這場巨變的前奏。
此刻的九域眾生,還在為眼前的迷霧惶恐猜測,絲毫未覺黑暗中那龐然大物的輪廓已愈發清晰。
新的風暴,正在路上,帶著洪荒的古意與碾壓一切的氣勢,即將席卷而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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