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敢緩緩睜開眼。
宿醉的些微不適早已被一夜高質量的睡眠驅散。
他習慣性地伸出手臂,沒有美人,隻觸碰到一片微涼的床單。
鄭怡雲已經離開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她身上那款定製香水的淡淡餘韻。
床頭櫃上,一張雅致的便簽靜靜躺著。
上麵是她娟秀而略帶急促的字跡。
“王先生,感謝款待,合作愉快。號碼已留,靜候佳音。”
王敢拿起便簽,指尖摩挲著那略帶硬度的紙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對於鄭怡雲的小心思,王敢心知肚明。
也許以後會日久生情,但不是現在。
鄭怡雲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把握分寸,也懂得如何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這樣的合作夥伴,用起來才順手。
他隨手將便簽扔進了床頭櫃旁的鍍金廢紙簍,起身走向浴室。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也帶走了最後一絲慵懶。
鏡中的年輕人,眼神銳利神情從容,與幾個月前那個渾渾噩噩的舔狗判若兩人。
洗漱完畢,王敢換上一身休閒合體的名牌服飾。
發了個信息給昨天的汽車銷售,讓他把7係給他送到學校去。
洗漱完畢,王敢開著昨天剛到手的保時捷boter。
這輛亮紅色的敞篷跑車,線條流暢造型時尚,就是豔紅色有些騷包。
但也足夠吸引眼球,更適合在大學校園這種環境下“低調”地炫耀。
大學校園,本就是青春荷爾蒙與各種思潮交織碰撞的地方。
一輛價值近百萬的嶄新跑車,駕駛者還是一個麵孔年輕、氣質不凡的學生。
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具話題性的事件。
“我靠!快看!保時捷!boter!還是最新款的!”
一個剛從食堂出來的男生,嘴裡叼著的包子都差點掉下來。
“牛逼啊!這得什麼家庭條件?開這種車來上學?”旁邊的同伴也是一臉震驚。
“駕駛座上那哥們看著好年輕,是我們學校的嗎?太帥了吧!”有女生雙眼放光,忍不住小聲議論。
“孤陋寡聞了吧!新聞係的王敢啊!除了他還能有誰。”
“嘖嘖,人家這才是大學生活啊,我們這簡直是來搬磚的。”
“哼,還不是靠家裡?有什麼了不起的。”
也有酸溜溜的聲音夾雜其中,但更多的是無法掩飾的羨慕與嫉妒。
王敢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早已習慣了成為焦點的感覺。
甚至可以說,他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重生一世,若不能活得光芒萬丈,那還有什麼意思?
他單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肘靠在車窗邊緣,任由清晨的微風吹拂著發梢,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車子不緊不慢地在校園主乾道上行駛,目的地是新聞係的宿舍樓區域。
恰好要經過嵇欽欽她們女生宿舍樓下。
王敢並沒有刻意為之,隻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路徑選擇。
然而,生活往往充滿了戲劇性的巧合。
就在保時捷boter,即將駛過那棟熟悉的女生宿舍樓時。
王敢敏銳地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人行道旁,圍了一小圈人。
熙熙攘攘的,似乎有什麼熱鬨正在上演。
人群中央,隱約能看到鮮豔的玫瑰花。
他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將車緩緩靠向路邊,目光穿過人群的縫隙,投向了騷動的中心。
隻見人群中央,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男生,正穿著一身印有“秣陵工大籃球隊”字樣的球衣,單膝跪地。
他手中捧著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至少有九十九朵,包裝得十分精美。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誌在必得的自信笑容,眼神熱切地望著宿舍樓二樓的某個陽台。
在他周圍,還簇擁著七八個同樣穿著籃球服或者打扮得流裡流氣的男生,他們顯然是來為他助陣的。
這些人正起勁地吹著口哨,大聲鼓噪,試圖將氣氛推向高潮。
“嵇欽欽!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個單膝跪地的男生,用他自認為最深情、最洪亮的聲音喊道。
引得周圍看熱鬨的人群一陣哄笑和尖叫。
王敢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這個男生他有點印象,周子陽計算機係大四的學生,校籃球隊的隊長。
憑借著不錯的身高、還算英俊的相貌以及在球場上的一些表現,在學校裡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風雲人物”。
更重要的是,據說他家裡在市區開了好幾家生意不錯的連鎖火鍋店,家境頗為殷實。
平日裡在學校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