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aventadorsvj那極具辨識度的引擎聲。
如同猛獸的低吼,很自然地將工大南門外商業街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王敢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對那些投來的或羨慕或驚歎的視線,早已視若無物。
他推開車門邁開長腿,徑直走向那家掛著“旺鋪轉讓”牌子的奶茶店。
孫晴早已等候在門口。
一看到王敢的身影,她立刻像一隻見到了主人的小貓,滿臉堆著甜得發膩的笑容迎了上來,親昵地就想去挽他的胳膊。
王敢卻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讓她挽了個空。
他眉頭微蹙,目光帶著一絲審視和不滿,掃過這家位置尚可但格局實在太小的店麵。
“我不是讓你去新街口或者夫子廟那種人流量更大的地方找嗎?”
他的聲音不大也不重,但那股屬於上位者的壓力,卻讓孫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在大學城開個小奶茶店,能有什麼出息?”
孫晴下意識地低下頭,纖長的手指不安地絞著自己的衣角,聲音也變得低眉順眼起來:
“敢哥,我…我也去新街口看過了,那邊租金太貴了,而且…而且我覺得,在大學城離你近一點,萬一有什麼事,你也能……”
她話沒說完,但那點司馬昭之心早已昭然若揭。
王敢心裡跟明鏡似的。
什麼租金貴,都是借口。
這丫頭,就是想把自己的“產業”安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甚至想借此,一點點地融入他的生活圈。
他本想再訓斥幾句,但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楚楚可憐的模樣,又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罷了,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想把自己的籠子挪到離主人更近的地方,倒也無可厚非。
“行了,進去看看吧。”他沒再多說什麼,率先推開了奶茶店那扇貼著褪色貼紙的玻璃門。
店內的空間不大,裝修風格還停留在幾年前流行的那種小清新。
牆上掛著些乾花和廉價的裝飾畫,顯得有些過時。
王敢一進門,目光便越過了坐在吧台後那個雙眼紅腫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
直接鎖定在了那個熟悉而清瘦的身影上。
嵇欽欽。
她正低著頭,用一塊抹布擦拭著一台咖啡機。
王敢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誰讓你來這兒的?你媽呢?我不是讓你在醫院好好陪著她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讓店裡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嵇欽欽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她抬起頭看到是王敢,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地將手裡的抹布藏到了身後。
定了定神輕聲地解釋道:“我媽已經從省人民醫院出院,轉到附近一家康複醫院了。
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身體一天比一天硬朗,平時有護工照顧,已經不太需要我時刻陪著了。”
她頓了頓,補充道:“今天是王姐叫我過來幫忙盤點一下東西,順便把工資結一下。我想著這也是最後一班崗了。”
聽到母親身體大好,王敢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強硬得不近人情:“那結完工資也該回去休息。康複醫院不用陪,你也不用休息了?”
這番旁若無人的對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旁的孫晴,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她精心準備的“新店主登場”的戲碼,還沒開始就被王敢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攪得粉碎。
她看著王敢對另一個女孩那種霸道卻又難掩關切的態度,心裡像被一根淬了毒的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和嫉妒,瞬間湧了上來。
而吧台後的老板娘,則是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幕,完全沒搞清楚狀況。
她回過神來,看著這個氣場強大的年輕人,又看了看自己一向倚重的員工嵇欽欽,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她連忙從抽屜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嵇欽欽,眼眶又紅了:
“欽欽,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我家那個殺千刀的爛賭鬼……”
她說著,又忍不住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