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匾會”的頂級vip廳內,氣氛有些詭異。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古巴雪茄和頂級香檳混合的味道,水晶燈將每一張籌碼都照得流光溢彩。
然而本該緊張刺激的德州撲克牌桌上,卻呈現出一邊倒的狂歡。
“跟注。”
“加注到十萬。”
“棄牌。”
又是同樣的過程。
王敢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的底牌扔進棄牌堆,然後端起麵前的藍莓汁,悠閒地喝了一口。
仿佛剛剛扔掉的不是價值十萬的籌碼,而是一張無足輕重的餐巾紙。
他麵前的籌碼,已經從最初的三百萬,縮水到了不足百萬。
“哈哈哈,王大少,承讓承讓!”趙天宇興奮地將桌上的籌碼攬到自己麵前,他麵前的小山已經堆得老高。
“再這麼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贏你的錢了。”
他身邊的幾個富二代也跟著起哄:
“王哥就是大氣!來澳門就是圖個開心,輸贏都是小事!”
“是啊是啊,哪像我們,贏個三瓜倆棗都得算計半天。”
這些話表麵上是恭維,實則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在他們看來,王敢就是一個標準的的“超級冤大頭”——錢多、人傻、還好麵子。
王琦坐在王敢身後,小臉繃得緊緊的,一雙秀拳在膝蓋上攥得發白。
她的心在滴血。
二百多萬!就這麼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二百多萬港幣就這麼沒了!
這個數字對她而言,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她忍不住在心裡換算了一下,這筆錢足夠在秣陵市中心買下一套寬敞舒適的大三居室。
那是她父母奮鬥一輩子都未必能企及的夢想。
而現在這些錢,就在這個男人雲淡風輕的“棄牌”聲中,化為了一堆堆彩色的塑料片,流進了彆人的口袋。
她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幾次都想開口勸王敢彆再玩了。
但看著王敢那平靜得有些過分的側臉,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她不能開口。
在這個場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無條件地信任他。
哪怕這份信任的代價,是眼睜睜看著一套套“房子”被扔進彩池。
牌局仍在繼續。
伊薩貝拉和趙妙音依舊保持著沉默。
她們是桌上唯二沒有參與嘲諷的人。
趙妙音的眉頭微蹙,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而伊薩貝拉則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王敢,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她不相信一個能動用百夫長黑金卡、讓自家風控部門都拉響警報的人,會是一個如此愚蠢的賭徒。
他這副“輸錢比贏錢還開心”的姿態,與其說是在娛樂,不如說……是在進行某種她暫時還無法理解的“遊戲人生?!”。
終於在又一局牌開始,荷官發出底牌後,一直沉睡的王敢動了。
這一局,趙天宇坐在莊家位。
翻牌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便習慣性地加注到了五萬。
所有人都認為王敢會像之前一樣棄牌,連趙天宇自己都準備好了嘲諷的台詞。
然而,王敢卻隻是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跟注。”他平靜地說道。
桌上的氣氛為之一滯。
趙天宇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喲,王大少終於肯下場玩玩了?行啊,我奉陪!”
翻牌發出,是“紅桃k、方塊j、黑桃8”,一個毫無關聯的彩虹麵。
趙天宇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直接扔出十萬的籌碼:“下注十萬。”
這是標準的持續下注,無論有沒有擊中牌麵,都要表現出強勢,逼迫對手棄牌。
所有人都看向王敢。
王敢沒有看牌,他隻是看著趙天宇,忽然笑了笑,問道:“趙少,你好像有點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