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的夜,依舊喧囂。
麻將館樓上那間昏暗的房間裡,大b哥看著已經徹底失控狀若瘋癲的山雞,隻是默默地又點燃了一支雪茄沒有再勸。
他知道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說得再多對於一個已經鑽進牛角尖,被嫉妒燒壞了腦子的人來說毫無用處。
他拍了拍山雞的肩膀,將幾張鈔票壓在酒杯下,起身離去。
“阿雞,自己想清楚。這個世界,早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門被關上,房間裡隻剩下山雞一個人,和他那被酒精和不甘浸泡的無邊的憤怒。
……
與此同時,九龍塘的彆墅裡。
采兒正焦頭爛額地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她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焦慮與不安。就在一個小時前,她接到了一個來自濠江的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
他告訴采兒,她的母親因為在世界杯期間賭球,欠下了太陽城貴賓廳三百萬的賭債。
因為無力償還,現在人已經被“請”到了賭場裡“喝茶”。
“采兒小姐,”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三天之內把錢還清,你母親自然可以安安全全地回來。如果三天後我們還看不到錢……”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那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三百萬!
采兒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
她那個嗜賭成性的母親,又給她惹出了天大的麻煩!
這幾年,她和山雞的事業都在走下坡路,片約和通告越來越少,而家裡的開銷卻與日俱增。
他們雖然還住在豪宅裡,維持著明星表麵的光鮮,但內裡的窘迫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套西貢的房子,每個月幾十萬的房貸,已經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現在,又要去哪裡湊三百萬的現金?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山雞。
她拿起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山雞的號碼。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永遠都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冰冷提示音。
“這個死人!又跑到哪裡去鬼混了!”采兒氣得將手機狠狠地摔在沙發上,眼圈都紅了。
她知道,山雞最近因為代言被搶的事情,心情極度糟糕,整天不是在外麵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江湖兄弟喝酒,就是一個人在書房裡生悶氣。
可她沒想到,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時,他竟然連電話都不接!
就在她心急如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家裡的座機,忽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采兒一個激靈,連忙跑過去接起電話,她以為是山雞打了回來。
“喂?山雞?你死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又去找你的老相好了?”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冷靜而又公式化的聲音。
“請問,是陳先生的家屬,采兒女士嗎?”
“我是,你哪位?”采兒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裡是香江警務處西九龍交通部。”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很遺憾地通知您,您的丈夫陳先生在半小時前,於龍翔道發生嚴重交通事故。
他所駕駛的保時捷跑車,逆向與一輛貨櫃車發生碰撞……”
“什麼?!”采兒感覺自己的血液,在這一瞬間都凝固了,“那……那他……他現在人怎麼樣?有沒有事?”
“陳先生頭部和腿部多處骨折,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已經被送往伊麗莎白醫院進行救治。但是……”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變得更加嚴肅。
“我們在現場對他進行了酒精測試,結果顯示嚴重超標,屬於醉酒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