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老舊窗戶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了一張略顯狹窄的床上。
王敢緩緩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沐浴露清香和些許旖旎的陌生氣息。
他動了動身體,感覺手臂被什麼柔軟溫熱的東西壓著。
側過頭,便看到高潔像隻溫順的小貓,蜷縮在他的臂彎裡睡得正香。
她那頭標誌性的波浪長發散落在枕頭上,卸下了所有妝容的臉龐,少了幾分職場女性的乾練,多了幾分鄰家姐姐般的溫婉。
王敢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單上那一抹刺眼紅梅,眼神微微一凝。
他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像高潔這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近十年的成熟女性,早已是情場老手。
卻沒想到……
就在這時,高潔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也醒了過來。
當她看到王敢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時,臉“唰”地一下,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昨夜的瘋狂與大膽,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羞澀又帶著幾分緊張的眼睛。
“看……看什麼看……”她的聲音細若蚊蚋。
王敢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她因為害羞而滾燙的臉頰,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看不出來啊,高姐,你這業務……不太熟練啊。”
高潔的臉更紅了,她將頭埋進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我本來是想……想留到結婚那天的。”
“哦?”王敢挑了挑眉,“那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被子裡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自嘲和無奈。
“我今年都二十六了,哪還等得起啊。在這座大城市裡,想找個真心待你的好男人,比中彩票還難。”
她從被子裡探出頭,那雙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滿了期待和忐忑,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王敢。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王敢卻像是完全沒看懂她的眼神一樣。
根本不接這個茬。
他掀開被子,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中展露無遺。
“這房子太小了,設施條件也太差了。”
他環視了一圈這間不到十平米的臥室,狀似無意地說道,“住在這種地方,影響睡眠質量。”
高潔心中的那點小期待,瞬間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打斷了。
她愣愣地看著王敢,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王敢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樣吧,我正好要在羊城待一段時間。回頭讓中介找一套珠江新城的大平層,我買下來,然後……租給你住。”
“租……租給我?”高潔徹底懵了。
“對啊。”王敢穿上褲子,回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租金嘛……就收你一百塊一個月,怎麼樣?夠便宜吧?”
高潔沉默了。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該為自己即將住進珠江新城的大豪宅而欣喜若狂?
還是該為這個男人用這種“包養”的方式,徹底斷絕了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感到悲哀?
或許,兩者都有。
王敢沒有再理會她複雜的心情,徑直走出了臥室。
客廳裡,一股濃鬱的白粥香氣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