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秣陵市,老城區,一條不起眼的背街小巷裡。
一家名為“金龍典當行”的店鋪,二樓一間隱蔽的房間內。
濃烈的藥油味和煙草味混合在一起,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陶虎山赤著上身,露出了一身橫肉、刀疤和幾處猙獰的紋身。
他正齜牙咧嘴地,讓一個手下往自己那還在隱隱作痛的肋骨上,塗抹著活絡油。
那天在室女座科技,陸錚那看似隨意的一腳,差點沒把他給直接送走。
直到現在,他一呼吸胸口還跟針紮似的疼。
“媽的!”
陶虎山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眼中充滿了怨毒和後怕。
“這個王八蛋!下手也太黑了!”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他感覺自己這次,是徹徹底底地失策了!
那個叫魏紅兵的蠢貨,給的情報完全就是一坨屎!
什麼狗屁的“幸運兒”、“紙老虎”?
那他媽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史前霸王龍!
身邊那幾個保鏢,哪裡是花錢請來的樣子貨?
那身手,那股子殺氣,絕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他暗暗發誓,等自己養好了傷,召集了兄弟,不僅要找王敢那個小雜種把這筆賬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也絕對不會放過魏紅兵那個把他推進火坑的、該死的蠢貨!
“虎山哥,喝口水吧。”
一個留著寸頭,看起來頗為精悍的中年男人,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他叫吳彪,是這家典當行的管事,也是陶虎山的老相識。
兩人早些年,一起在申海的工地上當過打手,算是有過命的交情。
後來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在申海混不下去了,才各自跑路。
陶虎山回了荻港縣,靠著心狠手辣當起了地頭蛇。
而吳彪則回了秣陵,投靠了本地道上頗有名氣的大哥“黃金龍”,在這家典當行裡當一個安安穩穩的管事。
“彪子,謝了。”陶虎山接過茶杯,一飲而儘。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一個忠心耿耿的、跟著陶虎山一起僥幸逃出來的小弟,提著一個飯盒快步走了進來。
這個小弟是陶虎山最近才收的,跟他那些陳年舊案關係不大,這兩天就負責在外麵打探消息。
他一進門,甚至都來不及放下手裡的飯盒,就將一份當天剛出版的《秣陵晚報》拍在了桌上。
臉色慘白,聲音裡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恐慌。
“虎……虎山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快跑路吧!”
陶虎山皺著眉頭,一把搶過報紙。
當他的目光,落到社會版的頭版頭條時,瞳孔瞬間就縮成了針尖大小!
隻見報紙上,赫然印著他那張充滿了橫肉的大臉,下麵是一行觸目驚心的黑色大字——
《市局成立專案組,a級通緝令懸賞緝拿黑惡勢力頭目陶虎山!》
“我操!”
陶虎山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栽了!
對方這是不把他送進去把牢底坐穿,就絕不罷休啊!
他立刻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一把抓住吳彪的胳膊,急切地說道:
“彪子!幫我!快!給我準備一筆現金!再給我搞一輛套牌的車!送我出城!”
然而吳彪在看到那張通緝令的瞬間,臉色也早已變了。
他一把甩開陶虎山的手,連連後退,像是要跟這個瘟神劃清界限。
“虎山!你他媽瘋了?!你現在是a級通緝犯!我幫你跑路?那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