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秣陵,秋老虎依舊肆虐,空氣中翻滾著燥熱的浪潮。
秣陵工大的校園裡,卻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開學季。
嶄新的橫幅掛滿了林蔭道,學長學姐們熱情地迎接著拖著行李箱、滿臉好奇的新生。
整個校園都沉浸在新舊交替的喧囂與活力之中。
一輛黑色的寶馬7係,在眾多家長的注視下,低調奢華又平穩地駛入了校園停車場。
車門打開,王敢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一個暑假過去,他的氣質愈發沉穩,眼神也比過去更加深邃。
隨意的一件t恤,一條休閒褲,卻掩蓋不住那股居上位者才有的從容氣度。
剛鎖好車,手機就響了起來。
王敢掏出來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許副校長的。
“喂,老許。”王敢接通電話,語氣隨意。
“王敢同學啊!回學校了?”電話那頭,許副校長的聲音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熱情,甚至還帶著幾分客氣。
“剛到。”
“那正好,你現在有空嗎?來我辦公室一趟,有點事跟你聊聊。”
“行,馬上到。”
王敢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老許這態度,有點意思啊。
他溜達到行政樓,熟門熟路地上了三樓。
走到以往許副校長的辦公室門口,卻發現門上的銘牌換了。
原來的“副校長許長山”,現在赫然變成了兩個更加醒目的大字——“校長”。
“喲嗬?”
王敢輕笑一聲,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門而入,隻見原本就不小的辦公室,已經和隔壁打通成了內外兩間的大套間。
紅光滿麵的許長山正坐在那張嶄新的紅木辦公桌後,看到王敢進來,立刻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
“王敢同學,快坐快坐!”
這姿態哪像是校長對待學生,分明是平輩論交,甚至還有點禮賢下士的味道。
王敢也不客氣,大喇喇地在待客的真皮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笑著調侃道:“喲,老許,恭喜啊!這是鳥槍換炮,終於榮登大寶了?”
許長山被他這沒大沒小的稱呼逗得哈哈大笑,親自拎起水壺給他泡茶,一邊泡一邊笑道:“托你的福,托你的福啊!”
他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放到王敢麵前,自己也在對麵坐下,感慨道:
“你小子,真是我們秣陵工大的福星!
你個人給學校捐贈的那筆錢就不說了,光是你牽頭引薦的那些校企合作項目,還有‘室女座科技’落戶大學城帶來的示範效應。
市裡和省裡都看在眼裡,文件下來點名表揚了好幾次!我這個‘副’字,能去掉得這麼順利,你功不可沒啊!”
王敢端起茶杯吹了吹,輕描淡寫地說道:“互惠互利嘛。學校給我提供了平台,我給學校拉點資源,應該的。”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以前老許對他好,是惜才,是投資。
現在老許對他這麼客氣,是因為他已經成長為一棵校方都需要仰仗的大樹了。
兩人不再是單純的師生,而是相互成就的利益共同體。
“說得好!互惠互利!”許長山一拍大腿,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本證書推到王敢麵前。
“今天找你來,主要就是為了這個事。”許長山指著那份文件,滿臉鄭重地說道。
“經過學校黨委和校委會的慎重研究,一致決定,授予你本年度唯一的‘優秀學生代表’榮譽稱號!”
“哦?”王敢挑了挑眉,連那份證書都懶得打開看一眼。
一個破稱號而已,對他來說還不如一張百萬的支票來得實在。
許長山看他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眼界高,一般的榮譽打動不了他。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個榮譽,不隻是個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