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山腳下，某處不對外開放的頂級私人會所。
這裡環境清幽，假山流水，一步一景，處處都透著一股低調而奢華的貴氣。
賈會計今晚做東，特意選在了這個隻有頂級圈層才能進入的地方，來款待王敢。
“王老弟，來嘗嘗這茶，正宗的大紅袍。
母樹上摘下來的，一年也就那麼幾兩，我有錢都買不到，還是托了朋友的關係才弄到點！”
賈會計熱情的給王敢斟茶，言語間儘顯他那深不可測的人脈和能量。
王敢也不客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笑著捧哏道：“賈總果然是神通廣大，這等好東西都能弄到，佩服佩服。”
兩人你來我往，商業互吹了一番，氣氛倒是相當融洽。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一身看似樸素的深灰色棉麻布衣，腳踩老布鞋，手裡還盤著一串包漿油亮的紫檀佛珠的中年男人，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正是娛樂圈的大佬，有著“神算子”之稱的黃雷。
“哎呀！黃老師！可把您給盼來了！”
賈會計立刻起身，熱情的迎了上去。
黃雷臉上掛著那種標誌性的、看似隨和實則帶著幾分傲氣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和賈會計握了握手。
“賈總，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在跟一個編劇聊劇本，聊得太投入忘了時間，來晚了，見諒見諒。”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坐在主位上，年輕得有些過分的王敢身上。
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這位，就是想請我去做飯的王總吧？”
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那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黃老師，久仰。”王敢並沒有起身，隻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落座之後，黃雷並沒有急著談正事，而是慢條斯理的盤著手裡的珠子，開始大談特談起他的“藝術追求”。
“王總啊，不是我不給您麵子。實在是……我這個人，對劇本比較挑剔。”
他歎了口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我現在接戲接節目，從來都不看錢。我看重的是品質、是情懷，看能不能給觀眾留下點什麼有意義的東西。”
“像那種純粹為了搞笑而搞笑，或者是為了賺錢而粗製濫造的綜藝節目，我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這話裡話外，其實就是在暗示王敢：
你那個什麼破節目太俗了，配不上我這種藝術家的逼格！彆以為有點臭錢就能砸動我！
一旁的賈會計聽了，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他今晚組這個局，就是為了給王敢撐場子的。黃雷這麼說，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他重重的放下茶杯，冷哼一聲，出言敲打道：
“黃老師，話也不能這麼說嘛。”
“藝術固然重要，但做人嘛，還是要接地氣一點。彆總是飄在雲端上，萬一哪天摔下來，那可就疼了。”
黃雷臉色微變，但礙於賈會計現在的權勢，也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包廂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一直冷眼旁觀的王敢，這時候，終於動了。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跟黃雷談什麼情懷和夢想。
他隻是隨手從身後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輕輕的推到了黃雷的麵前。
“黃老師，您是明白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王敢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看著黃雷，語氣平淡。
“我知道您忙，檔期也緊。”
“所以，我也不跟您繞彎子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那份合同。
“這是一份為期三季的常駐嘉賓合約。”
“固定片酬……”
他頓了頓，緩緩吐出了足以讓整個娛樂圈都為之地震的數字。
“九千萬。”
“啪嗒！”
黃雷手裡那串正在飛速轉動的紫檀佛珠，瞬間停住了，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多……多少？！”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王敢，瞳孔劇烈收縮，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九千萬？！
在2015年，這絕對是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要知道現在的頂級一線明星，拍一部電影的片酬也不過才一兩千萬！
而現在隻要去鄉下做做飯、聊聊天，拍個綜藝就能拿到九千萬？！
這他媽哪裡是片酬啊！這簡直就是在搶錢啊！
黃雷那張原本雲淡風輕、視金錢如糞土的臉上，那副“清高”的麵具。
瞬間就崩塌了！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神裡那股對金錢的渴望和貪婪，再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