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之外的國家遠遠望向華夏看到的是一片暮色籠罩的華夏大地忽然被刺目金光撕裂,長白山巔的積雪在刹那間蒸騰成霧,一座刻滿星鬥圖騰的仙山穿透雲層,山體表麵流轉的符文如遊龍蘇醒,貪婪吞噬著方圓百裡的靈氣。這隻是災難的序幕——三日後西南橫斷山脈傳來金石相擊之聲,青玉色的仙山懸浮在怒江之上,江水倒卷著化作冰棱,將整片峽穀封成晶瑩的琥珀。
當第四座赤紅色仙山墜落在江南水鄉時,異變徹底失控。西湖水瞬間乾涸,湖底竟浮現出古老祭壇,十二根盤龍柱纏繞著暗紫色瘴氣。正在靈隱寺閉關的一位佛子突然口吐鮮血,他腕間的佛珠寸寸崩裂;遠在齊魯大地的儒門學子們手中竹簡無風自燃,燃燒的金粉在空中拚湊出破碎的卦象。整個華夏大地,從漠北荒原到南海之濱,修行者們同時感受到丹田內的靈力如沸鼎之水,修行功法不受控製地逆向運轉。
“氣運亂了!”龍虎山天師府的老供奉望著龜甲上扭曲的裂紋,渾濁的瞳孔映出天空中翻滾的血雲,“三教源流正在潰散!”他話音未落,金陵城上空突然炸開九道雷霆,三十六名華夏最頂尖的年輕修士化作流光沒入時空裂縫。人群中,那個背負青銅羅盤的青年許軒掙紮著伸出手,羅盤表麵的先天八卦圖瘋狂旋轉,最終隨著一聲脆響崩成碎片——與華夏氣運相連的血脈之力,竟在此刻徹底斷絕。
這場變故的根源,要追溯到幾年前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華夏三教祖師散道大典。相傳道門祖師以本命道劍劈開混沌,將無上道法化作星屑融入星河。又有佛門和尚傳出,佛門聖僧燃儘千年修為,在涅盤之火中留下十二顆蘊含天道至理的舍利;再有儒家學子傳出儒道初祖以春秋筆在天穹寫下萬言大道,字字化作甘霖潤澤人間。自那時起,三教氣運如同三條隱秘的金線,悄然織入華夏大地的龍脈之中,滋養出無數驚才絕豔的修行者。
而此刻,隨著仙山降臨引發的氣運震蕩,那三道沉寂了幾年的力量突然蘇醒。
淩統周身的紫氣宛如沸騰的紫焰,瘋狂翻湧,原本平和溫潤的修煉氣息,在刹那間銳利得如同出鞘的絕世寶劍。他的眉心處,一縷金光悄然泛起,似有一根無形卻堅韌無比的絲線,猛地繃緊,生生將他從深度修煉的入定狀態中拽出。淩統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抬頭望向蓬萊仙山方向。隻見那邊的天空已然扭曲變形,呈現出詭異至極的紫黑色,厚重的雲層恰似一鍋正在劇烈沸騰的鐵水,瘋狂地翻湧滾動,隱隱間,龍吟般的嘶吼聲夾雜著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穿透層層阻礙,傳入淩統耳中。
“不好!”淩統神色驟變,低喝一聲。話音未落,他身著的道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紫色流光,衝天而起。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嗚嗚聲,可此刻的淩統卻渾然不覺。就在他疾馳向蓬萊仙山的途中,腦海中毫無征兆地閃過一幅幅破碎而又模糊的畫麵——雲霧繚繞、仙氣氤氳的九重天外,三位身影並肩傲立,其中一人身著飄逸道袍,一人身披莊嚴佛衣,還有一人身著儒雅儒衫,他們手中法訣交織,刹那間綻放出璀璨如星河的光芒,仿佛在共同鑄就著某種驚世駭俗的力量。
“三教祖師...散道轉世...”淩統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震驚與恍然。隨著這些話語出口,那些被封印許久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湧入他的腦海。淩統清晰地回憶起,曾經,他們三位祖師立下過莊嚴的誓言,將自身無上的道果徹底融入天地之間,決意讓後世的修士們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探尋屬於自己的機緣,不再過多乾涉世間修行之事。然而,此刻蓬萊仙山出現的這般異動,明顯意味著天地法則已然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情況遠比想象的更加危急。
記憶的浪潮繼續翻湧,淩統又看到另外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正在人間的不同方向相繼覺醒。其中一道氣息散發著慈悲祥和的佛光,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安寧之感;另一道氣息則攜著浩然磅礴的儒氣,充滿了正義與威嚴。奇怪的是,唯獨他的氣息方向,直指此刻亂象叢生的蓬萊仙山。“原來如此...”淩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悠遠,原本年幼稚嫩的麵容上,浮現出曆經無數歲月滄桑的凝重神色,“看來這是命中注定的劫數,此番我絕不能置身事外。”
淩統伸手緩緩撫過眉心,一道神秘的金色符文在他的指尖下緩緩浮現。隨著符文的亮起,他體內那股被重重封印的磅礴力量,如同沉寂許久的火山突然爆發,又如決堤的洪水,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傾瀉而出。前世身為道門祖師的所有記憶,在此刻徹底複蘇。淩統清晰地記得,當年,他將無上的道法化作強大的封印,深深地鎮壓在了蓬萊仙山的深處。難道是那道至關重要的封印出現了問題,才導致如今這般混亂的局麵?淩統心中暗自思忖,加快了飛行的速度,朝著蓬萊仙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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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蓬萊仙山的戰場早已是一片狼藉,宛如人間煉獄。薛正陽和李昭背靠背緊緊站立著,他們的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鮮血不斷滲出,將衣衫染得通紅。二人的靈力如同沙漏中的細沙,正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飛速流逝。他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抬手揮劍,都顯得愈發艱難,臉上滿是疲憊與絕望之色。
而那恐怖的寓,它的七顆頭顱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嘶吼與攻擊。其中,中央那顆巨大的頭顱緩緩張開了血盆大口,從中吐出一顆漆黑如墨的球體。這顆球體表麵流轉著星辰般神秘而詭異的光芒,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周圍空間的劇烈扭曲,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空間正在被這股力量無情地撕裂。
“不好!它在凝聚本命妖丹!一旦讓它成功,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薛正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他手中的《黃泉契》殘卷在這一刻劇烈震顫起來,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在恐懼中瑟瑟發抖,殘卷邊緣的血淚絲線瘋狂扭動,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李昭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握緊手中的破穹槍,然而,在那股恐怖威壓的籠罩下,破穹槍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地麵開始出現一道道巨大的龜裂,黑色霧氣如同貪婪的毒蛇,從裂縫中洶湧湧出,所到之處,堅硬的岩石瞬間化作齏粉,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寓的七顆頭顱同時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如同實質般的聲波,無情地衝擊著薛正陽和李昭的護體真氣,二人隻覺得耳膜生疼,鼻腔中也湧出溫熱的鮮血。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一道璀璨奪目、照亮天際的紫芒,如同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狠狠地劃破了壓抑的天際。淩統周身纏繞著九道散發著神聖光芒的金色鎖鏈,腳踏神秘莫測的北鬥七星陣,周身紫氣翻湧,緩緩降落在了這片慘烈的戰場中央。他神色淡然,抬手輕輕一揮,一道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紫色光幕憑空出現,將早已疲憊不堪、瀕臨絕境的薛正陽和李昭穩穩地籠罩其中。
“二位道友暫且退下。”淩統的聲音平靜沉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蘊含著天地大道的力量,“這裡,交給我。”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冰冷如霜,望向那詭異恐怖的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語氣中帶著一絲追憶與憤怒,“沒想到,竟是山海經中記載的山海獸。今日,我便斬了你!”
寓的七顆頭顱見狀,同時發出憤怒的嘶吼,那漆黑的妖丹在一聲巨響中轟然炸裂,無數黑色觸手如同貪婪的惡鬼,朝著淩統席卷而來。淩統卻絲毫不懼,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動著古老而神秘的咒語。隨著他的動作,蓬萊仙山深處傳來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九道耀眼奪目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將整個昏暗壓抑的戰場照得如同白晝,一場驚天動地、關乎世間存亡的大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
滬市漂浮半空的青冥仙山山體流轉著青玉般的幽光,其表麵篆刻的古老符文如同活物般遊動,每道紋路都在貪婪地吞噬著地麵的靈氣。僅剩的兩座仙山殘軀在陣法核心劇烈震顫,裹挾著遠古罡風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滲血,方圓百裡的動物集體發狂,無數飛鳥撞向高樓,鮮血在混凝土牆上綻開妖異的花。
禺強等人布下的九曜鎖天陣正在瘋狂運轉,雲層中垂落的符文流星拖著靛紫色尾焰,所經之處,瀝青路麵瞬間熔化成沸騰的黑色岩漿。當兩道絕世氣息撕裂蒼穹時,陣法邊緣的玄冰鎖鏈竟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左側儒道氣息化作萬仞書牆,竹簡虛影中孔子講學的聲影若隱若現;右側佛光凝聚成千丈蓮台,每片蓮瓣都映照著十八層佛國淨土的景象。
儒家初祖腳踏由《大學》《中庸》金句鋪就的通天階梯,月白長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腰間玉佩上的竹簡紋路竟流淌出液態青光。他抬手輕揮春秋筆,筆尖懸停處浮現出"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篆文,化作光柱直刺旋渦核心。然而觸及陣法瞬間,無數青銅鼎虛影從虛空中浮現,鼎身銘刻的饕餮紋張開血盆大口,將儒家道韻嚼碎成漫天文字殘渣。
初代佛陀身披的袈裟突然無風自動,蓮花紋章迸發萬道金光,頭頂佛輪旋轉間灑下舍利子般的光點。隨著"阿彌陀佛"的梵音響起,地麵裂縫中竟生長出七彩菩提樹,樹冠結滿經文果實。但禺強操控的玄冥之氣化作寒潮襲來,刹那間將佛門聖樹凍成冰晶,轟然炸裂的聲響中,相柳的七個頭顱趁機吐出混合著瘴氣與蛇毒的黑紫色霧團。
"看那仙山符文!"儒家初祖突然瞳孔驟縮,春秋筆在空中疾書,顯現出"移星換鬥,改天逆命"八個血色大字,"他們要將神話世界的天道法則強行植入現實!"話音未落,初代佛陀金身法相的佛珠突然寸寸崩裂,化作萬千佛掌拍向陣眼。禺強等人組成的神明陣列中,句芒柳枝輕點,整片大地突然倒轉,無數根須從雲層中垂下,將兩位始祖死死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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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七座仙山的輪廓從旋渦中浮現時,空間開始出現玻璃般的裂紋。儒家初祖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虛空中書寫《孟子》名篇,字字化作青銅古鐘,鐘聲震碎纏繞的藤蔓;初代佛陀結出降魔印,背後金身法相的眉心射出一道金光,竟將相柳的三顆頭顱當場洞穿。但陣法深處傳來的陰森笑聲愈發清晰,禺強等人周身突然纏繞上暗紫色的鎖鏈,他們的眼神徹底被瘋狂占據,結印速度快得肉眼難辨。
"再拖下去,八座仙山共鳴不知道會將天下人間弄成什麼樣子!"初代佛陀的袈裟已染滿鮮血,金身法相出現蛛網狀裂痕。儒家初祖突然將春秋筆插入心口,整個人化作光芒萬丈的人形燈塔,與佛陀最後凝聚的千手觀音法相轟然相撞。兩股力量碰撞的中心,陣法被撕開半裡寬的缺口,卻見旋渦深處緩緩升起一個布滿星辰圖紋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正盤坐在漆黑的蓮花座上,她抬手輕揮,第七座仙山竟突破雲層,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墜落人間。
青銅祭壇的陰影籠罩在滬市上空,第七座仙山墜落時掀起的颶風,將初代佛陀的袈裟撕成布條,儒家初祖的廣袖也在罡風中寸寸崩裂。二人對視的刹那,空中炸開萬千道金色與青色交織的閃電,仿佛天地都在為這宿命般的對視震顫。
儒家初祖突然仰天長嘯,聲震九霄。腰間玉佩轟然炸裂,竹簡紋路化作液態青光湧入他的經脈。他雙手結出"天工印",腳下浮現出由《尚書》《禮記》等儒家經典組成的古老陣圖。隨著陣圖亮起,整個滬市的圖書館、書院突然迸發耀眼光芒,無數古籍中的文字化作實體,在空中組成巨大的"仁"字虛影。"浩然正氣,充塞天地!"他大喝一聲,周身泛起九重儒道光環,每一層光環都篆刻著不同時代大儒的名言警句。
初代佛陀則雙手合十,緩緩閉上雙眼。頭頂的金色佛輪開始逆向旋轉,袈裟上的蓮花紋章滲出金色血液。當他猛地睜開眼時,瞳孔中竟浮現出十八層佛國淨土的景象。"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他低誦金剛經名句,手掌重重拍在眉間。刹那間,無數道金色佛光從他的七竅噴湧而出,背後浮現出千丈高的法身巨像。巨像每根手指都纏繞著無量經文,掌心托著的金色蓮台緩緩綻放,露出其中鎮壓的佛門至寶——菩提古燈。
兩股力量同時爆發的瞬間,整個陣法劇烈搖晃。禺強等人身上的暗紫色鎖鏈開始崩解,相柳發出痛苦的嘶吼,七個頭顱同時噴出鮮血。然而青銅祭壇上的蒙麵女子卻不為所動,她輕揮衣袖,祭壇四周突然升起八根刻滿星圖的青銅巨柱。巨柱頂端的星宿圖紋與墜落的仙山產生共鳴,整個滬市的空間開始扭曲折疊,現實與神話世界的界限愈發模糊。
"今日就算魂飛魄散,也要阻止這大陣繼續運行!"儒家初祖周身的儒道光環與初代佛陀的佛光轟然相撞,兩種力量在虛空中交織成太極圖案。他們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卻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衝向青銅祭壇。而在蓬萊仙山,淩統與寓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他身上的紫氣已經化作實質,九道金色鎖鏈纏繞著寓的七顆頭顱,三方戰場的能量波動相互激蕩,整個天地都在這股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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