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市井鐵器鳴 終南殘陣醒_山海法師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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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市井鐵器鳴 終南殘陣醒(1 / 1)

鳳皇的金紅色羽翼掠過鎮口牌坊時,齊樂清晰看見那老農腰間的鐮刀已經變了模樣。原本泛著銅綠的刀身,此刻裹著一層極薄的黑霧,黑霧順著刀刃往刀柄爬,連老農攥著木柄的指節都泛了青灰。更可怖的是,鐮刀的弧度竟在緩緩扭曲,像被無形的手掰著,刀尖悄悄轉向了身旁挑著豆腐腦擔子的小販。

“鳳皇,落那邊!”齊樂猛地拍了拍鳳皇的頸羽。金紅色的巨鳥翅膀一收,帶起的風卷得街邊酒旗獵獵作響,穩穩落在老槐樹的枝椏上——這裡正好能看清老農的動向,又不會驚到街上的百姓。齊樂攥著梧桐木劍翻身躍下,劍身上的葉脈紋路一觸到地麵的青石板,立刻亮起細碎的綠光,順著石板縫往老農腳邊鑽。

此時那老農正蹲在豆腐腦攤前掏錢,腰間的鐮刀突然“嗡”地顫了一下,黑霧裡鑽出幾縷極細的煞藤,像頭發絲似的纏上他的手腕。老農猛地打了個寒顫,眼神瞬間變得空洞,握著鐮刀的手不受控製地揚起,刀背擦著小販的肩頭掃過,將盛豆腐腦的粗瓷碗劈得粉碎。

“當心!”齊樂縱身撲過去,梧桐木劍橫在兩人之間。劍身上的綠光驟然暴漲,化作一片半透明的梧桐葉虛影,堪堪擋住鐮刀。刀刃撞上虛影的瞬間,黑霧裡傳來淒厲的尖嘯,煞藤像被沸水燙過的螞蟥,瘋狂往回縮,卻被綠光死死粘住,一點點化作白色的水汽。老農悶哼一聲,空洞的眼神恢複清明,看著手裡還在顫動的鐮刀,嚇得手一鬆,鐮刀“當啷”落在地上,刀身的黑霧瞬間散了大半。

“這……這刀咋回事?”老農捂著發僵的手腕,聲音發顫。齊樂剛要解釋,就聽見街尾傳來“轟隆”一聲悶響,伴隨著鐵匠鋪特有的鐵器碰撞聲,還有人驚恐的叫喊:“鐵水!鐵水炸了!”

夕從鳳皇背上躍下,梧桐木劍已經指向街尾:“是王鐵匠的鋪子,那裡鐵器最多,煞氣肯定先往那兒聚。”兩人順著人流往街尾跑,剛轉過拐角,就看見鐵匠鋪的木門已經被衝開,橙紅色的鐵水順著門檻往街上流,本該滾燙的鐵水此刻裹著黑紅色的煞藤,流到青石板上竟不冒白煙,反而在地麵鑽出細小的裂縫,裂縫裡不斷有黑絲往外冒,纏向周圍看熱鬨的孩童。

王鐵匠正舉著大錘往熔爐裡砸,錘頭已經被黑霧裹滿,錘柄上的煞藤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他卻像沒知覺似的,眼神空洞地重複著打鐵的動作,熔爐裡的火苗都變成了詭異的黑綠色。更可怕的是,鋪子裡掛著的十幾把菜刀、柴刀,此刻正“嗡嗡”地顫動著,刀身的黑霧凝成一團,竟在半空絞出了小小的漩渦,漩渦裡隱約能看見殘箭的虛影——新的兵煞,已經在成型了。

“鳳皇,用涅盤火圈住鋪子,彆讓煞氣往外跑!”齊樂一邊喊,一邊摸出懷裡的《山海經》。書頁自動翻開,泛黃的紙麵上,鐵匠鋪的虛影正在扭曲,原本清晰的熔爐輪廓,此刻爬滿了黑紅色的線條,旁邊的墨字不停閃爍:“鐵器聚,煞氣旋,生機破”。

鳳皇振翅落在鐵匠鋪屋頂,金紅色的火焰從羽翼間傾瀉而下,在鋪子周圍織成一道火牆。火牆剛一成型,那些往街上遊竄的黑絲就像撞了壁,瞬間被燒成灰燼,可鋪子裡的漩渦卻轉得更快了,菜刀、柴刀紛紛脫離掛架,往漩渦中心飛去,眼看就要絞成新的兵煞雛形。

夕縱身躍到鐵匠鋪的櫃台頂上,將梧桐木劍插進梁上的木縫裡,指尖的靈氣順著劍身往鋪子裡蔓延:“齊樂,我用靈氣穩住這些鐵器,你快想辦法引生機進來!”淺綠色的靈氣如蛛網般鋪開,將那些飛起來的鐵器牢牢纏住,可靈氣剛碰到黑霧,就像被鏽跡啃噬,迅速泛出灰黃色。夕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顯然快要撐不住了。

齊樂盯著鋪子裡的老井——那是鐵匠鋪打了三代的井,井台邊還擺著王鐵匠孫女澆花用的陶壺,壺裡插著的梧桐枝,還是前幾日從茶店折的,此刻枝椏間竟還泛著淡淡的綠光。他突然想起玄龜說過,茶店的梧桐樹根係已經紮遍了半個鎮子,這口老井的水源,正好連著靈泉的支流。

“夕,往井台方向引靈氣!”齊樂縱身跳到井邊,將梧桐木劍往井口一插,劍身上的葉脈紋路瞬間與井台邊的梧桐枝連成一線。他咬破指尖,將血珠滴在劍身上,“以我靈氣為引,喚梧桐生機,布陣!”

話音剛落,井水裡突然泛起細碎的綠光,一根根翠綠的嫩芽從井口冒出來,順著井台往鋪子裡爬。嫩芽所過之處,黑霧“滋滋”地冒起白煙,被靈氣纏住的鐵器上,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熔爐裡的黑綠色火苗漸漸變回橙紅,王鐵匠手裡的大錘“當啷”落地,他晃了晃腦袋,終於恢複了意識,看著鋪子裡的亂象,驚得張大了嘴巴。

可就在這時,街東頭突然傳來兵器鋪的銅鑼聲——那是兵器鋪遇襲時的警示信號。齊樂抬頭望去,隻見街東的天空已經飄起了一層黑霧,黑霧裡隱約能看見無數刀劍的虛影,正朝著鐵匠鋪的方向飄來。懷裡的《山海經》再次發燙,這次書頁上的墨字變得急促:“軍械庫,煞聚成,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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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鎮西的軍械庫!”夕拔出梁上的梧桐木劍,臉色驟變,“鎮裡的軍械庫藏著前朝留下的兵器,足足有上百件,要是被煞氣纏上,會凝成比之前更凶的兵煞!”

鳳皇已經落在兩人身邊,金紅色的羽翼上還沾著未散的火星。齊樂跨上背時,餘光瞥見鐵匠鋪門口的陶壺裡,梧桐枝的葉片正輕輕顫動,葉片上的紋路與遠處茶店的方向連成一線——玄龜他們正在用梧桐樹的生機,幫他們穩住鎮子東頭的煞氣。

“走!去軍械庫!”鳳皇振翅升空,齊樂低頭看向腳下的鎮子,隻見青石板路上,翠綠的嫩芽正順著街道往四處蔓延,像一張細密的網,一點點捕捉著空氣中的黑絲。可街西的黑霧越來越濃,甚至已經遮住了軍械庫的屋頂,隱約能聽見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鐵器碰撞聲,像是有無數把兵器在自行揮舞,要劈開這市井煙火,釀出一場新的災禍。

……

華夏腹地,終南山西麓的廢棄古觀靜得隻剩風穿破窗欞的嗚咽。三清像覆著半指厚的積灰,左側老君像的拂塵斷了半截,垂落在龜裂的供桌上,供桌下的青石板突然傳來“咚”的悶響——兩道身影從虛空中直直摔落,砸出的塵霧裹著幾縷泛著幽藍冷光的苔蘚,那是隻在神話秘境煞眼處生長的“煞苔”,剛觸到凡間空氣,就“滋滋”縮成了黑渣。

邋遢道士是被石板的寒氣凍醒的。他掙紮著撐起上半身時,打滿補丁的道袍下擺“撕拉”又裂了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乾涸的血漬在汙垢間凝成暗褐色硬痂,痂皮邊緣還沾著幾根煞棘的尖刺——那是布置“改嶽陣”時,被陣眼反噬留下的傷。彼時他正用桃木劍釘死正西陣眼,白衣青年突然在東南陣眼刻下儒門“仁術”紋,兩股力量對衝,整座大陣瞬間炸了鍋。他摸索著抓過掉在一旁的桃木劍,劍穗上的銅鈴早沒了聲響,劍身刻著的“鎮煞”“封靈”道家符文,有大半被煞氣啃成了模糊的墨團,隻剩劍尖一點金光還在微弱跳動。

“喂,儒家小子,彆裝死!”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老木,轉頭看向身旁的白衣青年。青年素白的儒衫沾滿泥汙,領口和袖口磨出了毛邊,原本束發的“守心簪”歪歪斜斜卡在斷牆磚縫裡,簪頭的雲紋裂了道細紋,漏出裡麵淡金色的儒門靈氣。青年側臉貼著石板,嘴角掛著的血絲已經發黑,右手腕上勒著一道深紫色的印子,那是被神話世界排斥力絞出來的傷,此刻還在隱隱泛著黑氣,連袖口的“禮”字繡紋都被染成了灰黑色。

邋遢道士用桃木劍的劍鞘戳了戳青年的胳膊,對方猛地咳嗽起來,咳得胸口劇烈起伏,指縫間滲出的新鮮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剛落地就被縫裡鑽出來的細小紅藤卷住——那藤細得像繡花針,表皮泛著油膩的黑膜,藤尖帶著倒鉤,吸完血就“嗖”地縮回石板下,隻留下一點暗紅的印記,看得道士眉頭皺成了一團。

“道長……”白衣青年緩緩睜開眼,眼底蒙著一層未散的眩暈,他撐著身後的斷碑坐起身,斷碑上“太和”二字被風雨蝕得隻剩輪廓。他抬手摸了摸磚縫裡的守心簪,指尖剛觸到簪身,就傳來一陣刺痛——這簪子是儒門三代傳下來的法器,此刻竟被排斥力絞出了裂痕。“我們……返回天下人間了?”

邋遢道士往嘴裡塞了塊皺巴巴的麥餅,含糊不清地應著:“還能是睡糊塗了,摔進神話世界的虛空之中了?”他嚼著麥餅,目光掃過院牆上殘留的陣紋——這裡有著不知何人留下的道家的雲紋符,不過此時此刻卻像被潑了墨,隻剩幾道淺灰色印記,風一吹就簌簌掉渣。“那‘改嶽陣’是用來修正八大仙山降落位置的,陣眼要的是‘剛猛封絕’,你偏要在東南陣眼刻‘仁術’紋,想引靈氣渡化煞魂。”他頓了頓,瞥了眼青年胳膊上的傷,從懷裡摸出個油布破包,扔過去一瓶黃褐色藥膏,“幸虧你反應快,用守心簪擋了下排斥力,不然咱們倆,連魂魄都得碎在秘境裂隙裡。”

白衣青年接住藥膏,指尖剛碰到瓷瓶,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清心散氣息——想來是邋遢道士前幾日趁他整理行囊時,順手摸走的。他小心地擦了擦瓷瓶上的灰,倒出一點藥膏往手腕的紫印上塗,冰涼的藥膏剛觸到皮膚,就傳來一陣酥麻的刺痛,黑氣順著毛孔往外冒了些。他抬頭看向古觀外,天色已經擦黑,遠處的山巒間飄著一層淡灰色的霧,那霧與秘境煞眼處的煞氣同源,卻更稀薄,像是被人用蠻力拆成了千萬縷,正順著風往東南方向飄。

“道長,你看那邊。”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抬手指向東南方。邋遢道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隨手撿了塊沾著蛛網的青磚扔過去——青磚剛碰到那層灰霧,就“滋啦”冒起白煙,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塊焦黑的碎塊,連磚縫裡的潮氣都被吸得乾乾淨淨。

邋遢道士摸出腰間的羅盤,銅製的盤麵裂著蛛網紋,指針原本紋絲不動,一靠近古觀門,突然像瘋了一樣轉著圈,銅綠簌簌往下掉,最後猛地定格在東南方,盤麵的裂紋裡竟隱隱映出成片的綠意,能看清是葉片的紋路。“是兵煞殘絲。”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手指摩挲著羅盤邊緣的缺口,“天下人間能讓這羅盤瘋成這樣,源頭至少是千年兵煞。看這煞氣散逸的樣子,應該是被人打散了,正附在凡間鐵器上到處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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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站起身,伸手理了理歪斜的衣領,儘管儒衫滿是泥汙,卻依舊保持著儒門學子的規整。守心簪突然微微發燙,簪尖的金光忽明忽暗,穩穩指向東南方。他想起師門古籍《草木考》裡的記載:“梧桐屬仁,吸煞生陽,為凡界第一煞克星。”羅盤映出的綠意,說不定就是大片梧桐木在對抗煞氣。

“東南方向,有生機在阻截煞氣。”他看向邋遢道士,眼底的眩暈散去,多了幾分儒門學子的堅定,連聲音都挺直了些,“我們得去看看。道家的改嶽陣沒能穩住仙山軌跡,若再讓這些殘絲凝成新的兵煞,凡間的鐵器鋪子、軍械庫都會變成新的煞眼,到時候百姓就要遭難了。”

邋遢道士將桃木劍彆在腰間,拍了拍白衣青年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對方踉蹌了一下:“算你小子還有點擔當,沒白讀那些聖賢書。”他從破布包裡又摸出兩顆凝氣丹,一顆自己扔進嘴裡嚼得嘎嘣響,一顆直接往青年手裡一塞,“先補點力氣,咱們步行過去。路上的煞氣殘絲不少,你彆亂用‘清心術’,免得靈光驚了凡人,壞了‘仙凡殊途’的規矩。”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出古觀,剛踏出門檻,山風就卷著一股鐵鏽味撲麵而來——那是兵煞殘絲的味道。邋遢道士的羅盤突然“嗡”地一聲輕響,指針不再晃動,盤麵裂紋裡的綠意愈發清晰,隱約能看見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樹下站著個穿青布衫的少年,手裡握著的梧桐木劍正泛著淡綠光。白衣青年的守心簪也輕輕顫動起來,簪頭的雲紋與遠方的梧桐葉紋隱隱重合,淡金色的靈氣順著簪身往上爬,竟在他眼前映出了茶店的模糊虛影。

“這氣息……是梧桐木,還有儒門的靈氣?”白衣青年腳步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邋遢道士咬著凝氣丹的殘渣,抬頭看向東南方的天際,那裡的暮色裡,正有一縷縷極細的綠光,與黑氣交織著,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拉扯。“走,去看看是誰在跟兵煞較勁。”他拽了把白衣青年的胳膊,兩人迎著風往山下走,道士的道袍被吹得獵獵作響,青年的儒衫雖臟,卻依舊挺直了脊背,守心簪的金光與桃木劍的微光,在暮色裡連成了一道細弱卻堅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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