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娃背著新書包,高興得很。把那些文具拿出來,在小狗麵前顯擺。
小狗趴在地上,不理莽娃,對那些文具,表示沒有一點兒興趣。
莽娃拿出筆,再拿了本子,坐在地上就開始亂塗亂畫起來。畫了撕,揉成團就隨手扔了。他撕了又畫,畫了撕掉扔了!他隻一會兒就把一個本子謔謔完了,筆也被他畫斷了幾支。
小狗咬著那些紙團,自個兒又跳又玩,弄得到處都是廢紙。
莽娃不想畫了,就把書包裡的東西倒出來,然後把小狗裝進書包裡,背著小狗在地壩走來走去的玩。
雷長生摘了菜回來,看見一地都是紙和斷筆,他生氣了。
“莽娃,雷宇天,你個死東西,老子打死你龜兒!”雷長生大吼著,抓起屋簷下的掃把就去追莽娃。
莽娃一看雷長生要來打他,就飛快地往柚子樹上爬去。
小狗在書包裡“嗷嗚兒嗷嗚兒”地叫。
“小花二,莫怕,爸爸追不到我,他爬不上樹!”莽娃已經爬到樹頂了。
“雷宇天,死莽娃,你給我滾下來!”雷長生在樹下大聲吼著。
“我不!”莽娃在樹上回答。
“你滾下來,你快跟老子滾下來!”雷長生大聲吼著,他真想爬上樹去把莽娃拎下來。
“我不!”莽娃坐在了樹上。
“你不下來我打死你!”雷長生氣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小娃兒,啷個了?”王翠花從廚房出來站在屋簷下問。
“三娘,你莫管,我今天非得打死他,還沒有開始讀書,他就把筆那些弄得稀巴爛。他恁個得了啊?二到今後)買筆和本子都怕買不起!”雷長生說,“他今天不遭打不得行!他呢個爛德行要得個啥子?”
“小娃兒,莽娃是板得很,但是娃兒要慢慢教才得行,你光是打不是辦法!”王翠花說,“你莫打他,我去喊他下來!”
雷長生轉頭生氣地看著樹上的莽娃。
王翠花走到樹下,把雷長生手上的掃把拖了過去,她對著樹上的莽娃說“莽娃,來,下來,你還背著花二啊?莽娃,書包是用來背讀書的東西的,不能用來背花二!”
“三叔婆,爸爸要打我,我不下來!”莽娃在樹上搖著頭。
“他不得打你,他說的是氣話!莽娃不是不怕疼也不叫疼嗎?”王翠花記得,原來的莽娃從來不躲避雷長生打他,屁股被打紅了都沒有哼過一聲。滿六歲後,他好像就不一樣了,怕挨打了!
“他使力打就疼!三叔婆,我不下來!”莽娃怕雷長生使力打他。
“你聽話,爸爸就不會打你了!”王翠花說,“三叔婆的瘦嘎嘎炒好了,你也不下來吃嗎?”
聽到有好吃的,莽娃動心了。
“你讓爸爸走!”莽娃說。
“小娃兒,你去看飯蒸好沒得?蒸好了就喊你三爺吃飯了!”
“要得!”雷長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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