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呢裡要停車等人啊?”陳四問楊冬。
“不等人,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東西在前頭,我停下來又沒有看見了!”楊冬說,“我感覺車子壓到了啥子肉乎乎的東西,也不曉得是啥子!”
“楊冬,你個死龜兒,青光大白天的有啥子東西嘛?”陳水梅用右手捂著額頭說,“要是有格外其他)的車,我才不坐你的爛車!你看嘛,我額頭又是一個大青包!”
“表叔娘,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楊冬急忙道歉,“對不住了,大家都沒事吧!”
“我肚皮遭乓痛了!”張長路從座位上站起來,把衣服撩起,“看嘛,遭都遭盧綠)了!”
雷宇天站起來是想下車去看是不是白毛靈在作怪,無意間看向了後麵。他看見張長路的肝癟癟的,顏色也不正常。
“原來,他才是那個病入膏肓的人!可他自己可能還沒有感覺!”雷宇天不是菩薩,也不是人間大善人。況且,他即使好意提醒,張長路他們也不會相信他。
“莽娃,你下車啊?”楊冬問。
“好奇怪哦,原來他沒有來坐車,楊冬的車就沒有出過問題。他今天來坐車,車子就壓到東西了!”陳四說,“莽娃,是不是怪你哦?”
“怪我?啷個要怪我?”雷宇天說,“可能是楊冬表叔眼睛看花了!”
“對頭,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昨晚上我沒有睡好瞌睡!”楊冬雖然覺得事情似乎跟雷宇天有關,可他沒有找到任何有指向性的證據,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個坐車的客戶。
雷宇天已經下了車,天還在下著小雨。他蹲下去看見,前輪胎正壓著一隻白毛靈,隻是隻有一堆毛在那裡而已。
“莽娃,看見啥子沒有?”楊冬跟在雷宇天後麵下了車,也蹲下去看車子下麵。
“你發現什麼沒有?”雷宇天沒有直接回答楊冬的話,而是反問楊冬。
“我刹車的時候,是覺得輪胎壓到了東西的,可現在啥都沒有看見!”
“是不是輪胎壓著小石頭了?”雷宇天把那一堆白毛和幾塊小石頭從輪胎裡拿了出來。
“唉呀,硬是的,這些小石頭哪裡來的?我平時都沒有注意哦!”楊冬站起來探頭去看雷宇天手上的石頭。
“沒得事了,我們繼續走嘛!”雷宇天把手上的東西扔到了路邊的草叢裡。
楊冬有種錯覺,覺得雷宇天扔的不隻是石頭。
“莽娃,是不是還有其他東西哦?”
“啊?還有啥子?在哪裡?”雷宇天東張西望的。
“沒得啥子,上車上車!”
雷宇天和楊冬上了車。
“楊冬,遇球得到哦!我們屋頭兩個人都受了傷,看你啷個辦?”張長路說。
“表叔,我哪一回沒有提醒你們要好係安全帶?你和表叔娘總說捆到不安逸!你們看,其他人都沒得事!”
“你怕還想推卸責任哦?不得行!”張長路說,“你得拿醫yo費給我們!”
“我一天沒有拉幾個人,哪裡來錢賠你們醫藥費哦?”楊冬說,“等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弄點兒藥就是!”
“不得行,你要賠醫yo費,我們各人去弄yo!”陳水梅認為他們很占理,“不然我們就去找政府評理。”
“砰,砰砰!”突然,前麵的山上傳來爆炸聲。
“唉呀,啷個了?嘿死人了!”陳四說,“楊冬,莫開了,莫開了,前頭怕去不得哦!”
“不去趕場了,今天不去了!”陳四的妻子秦妹兒說,“走回走回!”
“秦妹兒,你不去了啊?”陳水梅捂著額頭問秦妹兒。
“不去了,不去了,表叔娘,我們又沒得非辦不可的事!明場去也是一樣!”秦妹兒說,“我媽跟我說過,出門遇到不順利的事情就不出門了!”
“那車費呢?”
“明場來坐車是一樣嘛!”秦妹兒下車了。
“要得,那我也不去了!”陳水梅跟著秦妹兒下了車。
陳四和張長路也下車了。
“你們也下車嗎?”楊冬問其他幾人。
“莽娃,你說還去不去?”雷蒼山問雷宇天。
“三叔公,看你嘛!”雷宇天是不怕什麼的。
“怕啥子怕?又不是地震!”一個男人說,“楊冬,我不怕,我還是要去趕場。”
“我也不怕!”一個老人說,“我六七十歲了,還怕啥子哦?”
“我比你怕還大些,那我也不怕!”雷蒼山說,“莽娃,你怕不怕?”
“三叔公,你去我就去!”雷宇天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怕過?
“那坐好,我還要到前頭路口去接人!”楊冬開了十多年的車,自然是不害怕的。
大家在位置上坐好,楊冬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到路口處,有七八個人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