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天從那家人門前直接跳到公路上,然後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飛跑過去。
“嗚兒……,嗚兒……”好大的聲音!這聲音響在這安靜的夜裡,一般人聽了確實感到滲人和害怕!
雷宇天看見了一座不同的新房子,房子修得不高,卻是獨棟的,外麵看著很不錯。
雷宇天確定,那聲音就是從那房子裡麵發出來的。難道裡麵有野獸?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雷宇天跑到房子前,急忙推門而入,一股刺鼻的異味兒隨即撲鼻而來。
“我的天啊!這屋子裡是有啥?這味道也太雜了些!”雷宇天在心裡叫囂著,“這僅僅是臭能形容的嗎?”
屋子裡燈光昏暗,隻見一個人背向門口而立,那背有些駝,亂糟糟的頭發披到背上,他兩手抓著窗柱,對著外麵大聲咆哮式的吼叫著,他腳一動,就發出“當當”的聲音。
雷宇天見不是有什麼野獸,心裡稍微放鬆了些。他看見,靠窗而立那個人腳上套著鐵鏈子。
地上,側臥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
“冬,冬至,你,你莫吼了,好像是有人來了!”老人說。
“我要ki飯,我要ki飯!”對著窗子的人雙手抓著窗柱子使勁搖晃著。
“報應兒,你莫搖了,那個柱子政府的人都來換了好幾回了!”
“家公,舅舅,我來看你們了!”雷宇天進了屋,發現地上到處都是水,除了臭味還有很濃的黴味兒!他提著的兩個飯桶,不知道能放到哪裡?
“強盜,你滾,不滾我打死你!”王冬至回過頭,凶狠地看著雷宇天。
“舅舅,你不是餓了要吃飯嗎?我給你們帶了飯菜來!”雷宇天不懼王冬至的眼神。
“有飯?”王冬至的眼神瞬間變了,馬上就跑去搶雷宇天手上的飯桶。
雷宇天把右手的飯桶遞給王冬至。
王冬至一把奪過飯桶,把蓋子揭開,“哐”的一聲就丟在了地上,然後馬上用手抓著飯菜就往嘴巴裡塞。
雷宇天沒有阻止,因為現在的王冬至肯定是絕對的護食,把任何人都會看成是要搶他飯的人。
“家公,你起來吃點兒飯吧!”雷宇天蹲下去拉王水河。
“你是哪個?”王水河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外孫來了。
“我是王秋分的兒子莽娃,我來看你們了!”雷宇天一隻手把王水河扶了起來。
“你,你真的是莽娃?莽娃不是莽子嗎?”王水河不大相信。
“家公,我真的是莽娃,對不起,我早就應該來看你們了!”雷宇天很自責,要是他十八歲生日後就來看他們,他們應該早就沒事了!
“莽娃,你,你不是莽子了啊?”王水河還是不大相信。
“嗯!家公,你先吃點兒飯嘛!”雷宇天把王水河扶到床上坐下。
王水河接過雷宇天遞過來的飯桶,雷宇天幫他揭開蓋子。
“家公,你們的筷子呢?”雷宇天問。
“灶,灶屋的!”王水河把飯桶抱著,他現在提個飯桶就提不起。
雷宇天向旁邊的屋子走去,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乾淨的筷子,碗櫃裡雖然有幾雙,但都發黴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盛湯的小勺子。
“家公,沒有看見筷子,你用這個瓢根勺子)吃嘛!”雷宇天把勺子遞給王水河。
“我的!”王冬至跑過來,一把奪過王水河的飯桶,伸手就去抓著裡麵的飯吃起來。
“舅舅,那是家公的!”雷宇天喊著。
“莽娃,緊他ki,他ki飽了才得睡瞌睡,不是一天都亂吼,把灣上的人都嘿起嚇得)走得差不多了!”王水河說,“他ki不完的,我ki點兒就是!”
“家公,那你去床上躺著,我去灶屋煮點兒水給你們喝!”雷宇天想,先讓二人喝了灰草睡了他才來幫他們打掃收拾一下屋子。
“我還要ki,我還要飯飯!”王冬至把飯桶倒過來舉著,裡麵沒有吃完的飯菜就倒在了地上。
“我去煮!”雷宇天說,“舅舅,你等著!”
“嘿嘿!我要去看!”王冬至一下把飯桶丟在地上,飯桶在地上“哐哐當當”地滾了幾下。
“好!”雷宇天向灶屋走去。
王冬至拖著鐵鏈子,跟在雷宇天的後麵。
王水河見兒子走了,趕緊從床上梭到地上,爬著去撿地上的飯菜吃。
雷宇天找不到藥罐,就把那生鏽的鐵鍋洗乾淨了,可灶門前卻沒有柴。他看見有氣灶,結果氣灶卻打不燃。他隻有在門口隨手抓了個箢篼出門去找柴。
王冬至跟著雷宇天來到外麵,望著黑黑的夜空又“嗚兒嗚兒”地吼起來。
“舅舅,你彆吼!我找柴給你們煮東西吃!”雷宇天說,“你再吼彆人就知道了,他們要來搶你的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