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天拔了一捆灰草,抱著就往家跑。
三條狗狗急忙追著雷宇天。
“雷宇天,是你回來了嗎?”蔡虹站在屋簷下問。
“嗯,彩虹,我現在得煮水熬藥,一會兒再跟你說事!”雷宇天覺得,還是得先煮水給雷長生喝,彩虹的事,是可以緩一緩的。
“好!我來幫你!是給你家公和舅舅煮嗎?”蔡虹來到柚子樹下。
“莽娃,你回來了啊?吃沒吃飯?”王翠花從堂屋出來問。
“三叔婆,我吃飯不著急,我爸爸比我著急!”雷宇天開始點火到藥爐裡。
蔡虹抱著灰草去洗衣槽清洗。
“啥子啊?莽娃,你說啥子?”雷蒼山拿著煙杆跑到堂屋門口著急地問,“你爸爸在哪裡?”
“三叔公,三叔婆,我把我爸爸接回來了,在他各人的床鋪上!”雷宇天說,“我得馬上給他煮水喝!”
“老婆婆兒,我耳朵聽沒聽錯?”雷蒼山聲音就有些發抖了,“莽娃說小娃兒回來了,就在他屋頭!”
“沒有聽錯,是真的!走,我們去看看他!”王翠花用圍裙抹了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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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蒼山和王翠花打著手電筒老年人嫌路燈不夠亮,打個手電筒覺得靠譜些),激動地來到雷宇天的家。
雷蒼山站在雷長生屋門口,看見一個蒼老的男人躺在雷長生曾經的床上。
“老婆婆兒,他怕不是小娃兒哦!小娃兒啷個得恁個瘦恁個老哦?”
“你以為他這幾年是出去享福啊?”王翠花站在雷蒼山旁邊,又抹了一把老淚,“他這幾年肯定吃苦吃夠了!”
“小娃兒,小娃兒!”雷蒼山大聲地叫著。
“小娃兒,你回來就好了!小娃兒,你說句話,我去給你煮麵!”王翠花心疼地說,“你都瘦得變樣了!”
突然,雷長生一下坐了起來,指著二位老人激動地說:“你們是山裡的妖怪,變成我三爺三娘的樣子來騙我!我才不上你們的當!你們滾,滾!”
雷長生說完,又一下倒在了床上。他沒有昏迷,隻是嘴裡叨叨個沒完。
“小娃兒哦,你才造孽喲!”王翠花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唉!小娃兒又不是壞人,他啷個要受這個罪嘛?”雷蒼山感慨起來。
“老頭子,我回去給他煮麵!”王翠花轉身往外走去。
“我來燒火!”雷蒼山跟在王翠花後麵,“小娃兒硬是造孽哦,他認我們就認不到了!”
“三叔公,三叔婆,我爸爸過幾天就會好的!”雷宇天說,“你們放心,過幾天他就健健康康的了!”
“好!我們莽娃有辦法!”王翠花說,“我去給你爸爸煮麵,你吃不吃,莽娃?”
“還有沒得飯嘛?”雷宇天問。
“有一點兒,我給你兩爺子一個煮一碗。”
“三叔婆,爸爸暫時不吃麵,我先煮水給他喝,你可以給他熬點兒稀飯!”雷宇天在地壩土坎上拔了一種草根,和著灰草一起熬煮著。
一個小時後,雷宇天把熬好的水端去雷長生喝了,本來是明天還要喝一次的,結果雷長生突然醒了搶過碗,把兩碗灰草水都喝光了。
雷長生一喝完水,倒下就睡了!
雷宇天隻有把藥罐裡剩下的倒出來放著,明天早上起來再熬煮中午和晚上的。
王翠花端著的稀飯,還沒有來得及給雷長生吃。
“三叔婆,放著嘛!等他醒了再吃!”雷宇天知道,他三叔婆的心太軟了,一定擔心他老漢餓著。
“莽娃,他睡了,你過去吃麵嘛!”王翠花說,“我用泡豇豆炒瘦肉絲給你煮的麵,你從小就喜歡。”
“好,謝謝三叔婆!我馬上過去吃!”雷宇天回頭看見蔡虹眼圈紅了,“彩虹,彆擔心,我爸爸會好起來的!”
“雷宇天,他,他曾經那麼凶,我們班上的每一個同學都怕他!現在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我真的覺得很難過!”在蔡虹的記憶裡,雷長生是一個不大講理,但卻是生龍活虎的人!
“妹,莽娃說他爸爸沒得事就沒得事,你放心嘛!”王翠花說,“走,我們回我們那邊去!”
幾個人一起回到雷蒼山家。
雷宇天吃著麵,他是幾天都沒有吃到一頓飽飯了。他得趕緊吃,吃完得去東樹林看看,看那裡怎麼樣了?那個白一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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