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旺剛才被嚇著了,見白狗回去了,才站起來向外麵跑去。
“那狗真是嚇死人!還是趕緊找雷宇天吧!”甄旺拿出手機給雷宇天打電話,電話通了,還是沒有人接。
“他是沒有帶手機嗎?”甄旺想,“還是說是身邊的噪音太大沒有聽見?”
甄旺收好手機,向著公路跑去。在霏國那一個月,他經常爬山還鍛煉起了走這種坎坷不平的路。
“我還是聽鎮長的話回車裡等吧,至少車裡麵安全些!”甄旺想著,往上麵快步走著。
甄旺走到大灣那裡,聽到了很大的爭吵聲。他閒著也是閒著,聽聽村子裡的人吵架還可以現場吃瓜,他慢下了腳步,認真聽著那些吵架內容。
“你雷長生啥子不得了嘛?遭賣了還以為像是有錢人回鄉一樣,你以為你掙了大錢啊?”
“我掙沒掙大錢關你屁事!我雷長生沒得用,我兒有用噻!”
“你那莽子兒,也是你當老漢的才認為他有用,他一個大莽子,有他媽的屁個用啊?”
“我兒都承包村子的土地了,我跟你說,等不了幾年,我兒就要發大財!”
“做你的夢吧!你跑到大灣來做啥子?你滾回去睡到做夢!”
“我站的地方又不是你屋的,呢個是公家的地,我要站在呢裡,你啷個噻?”
“你有個莽子兒就一天不得了得很,你像彆個那些考起大學在大城市工作的人得了啊?”
“我兒不考大學還是得行!”
“得行?還不是要跟你一樣成個老光棍!”
“我是老光棍嗎?我兒可是我的親兒!”
“哼!接個莽子婆娘生個莽子兒,不曉得有啥子得意的?我們大灣的,哪個像你嘛?哪個的娃兒不是精精靈靈的?”
“老子接的莽子婆娘啷個噻?她人生得乖噻!呢哈兒哪個屋的娃兒有我娃兒長得乖嘛?”
“雷震子,你想跟我當老子?我跟你當老子還差不多!”
“老子就當了,啷個噻?我不信你還敢來打我?我兒天天都在往政府跑,你有本事來打我噻!”
“你兒天天往政府跑,那啷個不讓政府的給你們修新房子呢?”
“我屋雷宇天不讓政府的修,他要各人修。他說的要修啥子彆墅,比你們呢些房子安逸一百倍!”
“你要吹牛滾回去吹,我懶得跟你兩個說。”
“你還是怕我噻!”
“怕怕怕,我怕你,你快點兒滾回去!”
“你不說了,我去找我張表叔。”
甄旺聽了那麼久,總算知道了裡麵吵架的人當中,有一個是雷宇天的爸爸。
“雷宇天那次從山裡帶出來的十幾個人中,有一個人是他爸爸嗎?”甄旺想,“他當時為什麼讓直升機帶走他爸?他去西涼做什麼?”
甄旺找了公路邊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他想,她還是就在這裡等雷宇天的爸爸出來吧!
雷長生來到張長路家門口。
“表叔,表叔娘,門開起的,人呢?”
“哪個?我,我在屋,屋頭睡到的!”從裡麵傳來張長路微弱的聲音。
雷長生走了進去。
“表叔,你啷個的?”雷長生走到張長路床前,看見張長路躺在席子上,毯子就沒有一床,看著比他還寒酸。
“你,你是哪個?”張長路問。
“表叔,我是雷長生、雷震子、小娃兒呀,你認不到我了啊?”
“啊?你,你?你不是,已經——”張長路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雷,雷震子,小娃兒,你,你硬是回來了啊?”陳水梅從裡麵屋子走出來。
“我回來了啊!”雷長生說,“啷個的?你們認為我回來不到了啊?”
“沒有沒有,彆個說你那些閒話,我們從來都沒有相信!”陳水梅趕緊說。
“哪些人說我閒話?說的啥子?表叔娘,你跟我說嘛!”雷長生說,“表叔,你起來噻!”
“他起來得到個屁!他那樣子,怕活不到過年了!雷震子,你不曉得,你三爺熱天的時候還是得了癌症的,不曉得啷個醫好了!”
“啊?怕沒有哦!我三爺的身體看起浪個好!”雷長生不信。
“你看起也是黃皮寡瘦的,你在外頭做啥子嘛?”陳水梅說,“你是不是得了啥子病哦?”
“我打工噻!我莽娃說的,等不到過年,我的身體就會跟原來一樣好了!”
“你屋莽子娃兒也曉得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