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聽說嬴政派王翦領十萬大軍來攻了,此事當真?”成嬌看著樊於期問道。
“確有此事。”樊於期說道,“不過,你大可放心,咱們的身後有趙、魏兩國的大軍策應,料那王翦也不敢冒然來攻。”
“趙、魏兩國可靠嗎?”成嬌有些疑惑道,“要知道咱們這次可是為了伐魏才來到這裡的。”
“既然咱們已經發布了討伐嬴政的檄文,便是已經昭告天下,秦國的王位將會易主。”樊於期說道,“隻要與趙、魏兩國協商好,以歸還城池為代價,則趙、魏兩國定然全力幫助咱們將嬴政趕下台去。”
“那趙、魏答應了麼?”成嬌問道。
“當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老夫也不會冒此風險。”樊於期說道,“更何況,嬴政的身世一經公布,想必不用咱們動手,他的王位就已經坐不住了。”
“可吾還是有些擔心,王翦的大軍會直撲過來。”成嬌說道。
“就算他會直撲過來,咱們的八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定讓他有來無回。”樊於期的眼中閃著一絲寒光。
成蟜這才安下心來。
第二日,天還未亮,傳令官便慌慌張張地奔進成嬌的大帳。
“報!!”傳令官單膝跪拜,拱手說道:“主帥,前方十裡發現大股秦軍,看旗幟,應該是王翦親率的中軍主力。”
成嬌還未太睡醒,聽到這個消息,睡意全無,猛然起身。
“中軍主力?”成嬌問道:“有多少人馬?”
“據各個哨卡觀察,約有五萬。”傳令官說道。
“五萬……”聽到這個數字,成嬌感覺心安了些。
“此次王翦所統兵馬總共十萬,其餘五萬應該是由王賁,嬴成所率領,但至今未見所蹤。”傳令官冷聲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成嬌又緊張起來:“去,將樊將軍叫來。”
不多時,樊於期走進成嬌的大帳。
“不要慌,吾已傳命下去,前軍已經列好的陣勢,弓箭手也已經準備就緒,沒什麼好擔心的。”樊於期胸有成竹地說道。
“王翦畢竟是名將,而且他另有五萬大軍不知去向,吾懷疑這其中定有什麼詭計。”成嬌說道。
“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地方,咱們撤退到秦魏交界的地方便可以了,王翦若是敢追擊,便中了咱們的誘敵深入之計。”樊於期陰惻惻地說道。
“那咱們現在就撤退麼?”成嬌問道。
“先與他碰一碰再說。”樊於期說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
五萬大軍已經列好了陣勢,每一萬人為一個方陣,各兵種錯落有序,整裝待發。
“快到辰時了,不知王賁和嬴成,趕到指定的位置沒有。”昌平君望向遠方,低聲說道。
“若是昌平君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會有近半數軍士放棄抵抗,那麼即使他們兩個不參戰,也必勝無疑。”王翦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
“主帥放心,熊某有十足的把握,叛軍會有半數的兵力不會參戰。”昌平君說道。
“果真如此便好。”王翦說道。
王翦的心思極其縝密,他擔心昌平君派去的人被樊於期發現,然後故意傳回假消息,將計就計引秦軍來攻。
不過,就戰力而言,隻要是不遇到什麼埋伏,正麵交戰的話,王翦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即使有埋伏的話,嬴成和王賁也應該正在清理,而他們並未傳回什麼作戰的消息,說明叛軍並無埋伏。
這樣想來,王翦的信心更足了,回過頭問向傳令官:“前方探馬有何消息傳回?”
傳令官拱手說道:“稟大帥,探馬剛傳回的消息,叛軍前軍已經列陣,約兩萬人,由副將率領,並未見主將督陣。”
“成嬌與樊於期居然沒有現身?”王翦說道。
“想必未到決戰的時刻,成嬌不會輕易現身。”昌平君說道。
“那便逼他們現身。”王翦凜然說道,“順便驗證一下叛軍之中有多少欲降者。”
“如何試探?”昌平君問道。
王翦看了看昌平君,然後又看著傳令官說道:“傳令下去,將前兩個方陣的騎兵,弓弩手,戰車集結起來。馬弓手在前,進行突襲,步弓手在後,若敵兵出擊,則掩護馬弓手撤回。戰車及步兵緊隨步弓手,若敵方前陣殺至眼前,俱滅之。”
傳令官拱手道:“得令。”
王翦又補充道:“辰時準時發起突擊。”
應了一聲,傳令官下去傳令去了。
昌平君思量了一下,問道:“王將軍此舉,可是試探敵軍是否出擊?”
王翦笑了笑,說道:“不錯。若將士無意迎戰,便不會主動出擊,隻會被動防禦,這樣的話,在不斷出現損耗,將士卻不反擊的情況下,成嬌與樊於期必將前來督戰。而若是敵軍將士有意迎戰,便會反擊,這樣趁其前軍出來追擊之時,便一鼓作氣,將其前軍滅之。”
“哈哈哈……妙!妙!”昌平君讚歎道。
王翦的麵容顯出更加自信的從容。
“不過,王將軍為何非要引出成嬌和樊於期?”昌平君不解地問道。
“攻心。”王翦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