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府,藏寶閣。
一個青年男子正凝心觀察著麵前石鼎下的火候,注視著石鼎中藥物的變化,完全沒留意到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
“學的怎麼樣了?”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那青年被嚇了一跳,慌忙抬頭,然後連忙下拜道:“王上。”
這身影正是嬴政,那青年便是胡羽的徒弟,徐福。
“嗬嗬,你還真是聚精會神啊。”嬴政笑道,“身後來人了都不知道。”
“嘿嘿,王上的腳步還真輕。”徐福道,“而且外麵有那麼些守衛,外人定然進不來,也就不必太過警覺。”
嬴政點了點頭,問道:“最近進展如何?”
徐福神采飛揚地說道:“進境還算不錯,想不到這煉丹製藥,竟如此高深繁複。”
嬴政心道:要不是因為複雜,我自己就學了。
“師尊在裡麵嗎?”他問道。
“在裡麵。”徐福答道,“我去通稟。”
沒等說完,他就一溜煙地進了密室。
嬴政笑了笑,也跟著走了進去。
與以往不同,地下的密室,現在不隻存放九鼎,還有為數不少的原穀種種出的糧食,並且還有個特彆的存在——年獸。
所以嬴政將這裡防範的更為嚴密。
小年獸爬在一個鋪著棉被的木箱裡,似乎是在睡覺。
嬴政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尊,它這兩天怎麼樣?”
姬發笑了笑,說道:“還算乖巧,好像已經將那木箱認成了家,除了吃喝就是睡覺。”
“好像跟孩子差不多啊。”嬴政笑道,“不淘氣就好,師尊就當個寵物養著吧。”
姬發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寵物明明是你攬過來的。”
嬴政撓了撓頭,笑嘻嘻地說道:“這也是暫時的嗎,再過幾天,我就把它送到驪山去。對了師尊,那天目煉製的怎麼樣了?”
“快要完成了。”姬發道,“隻是添加土元素,不是那麼複雜,就是提煉五穀需要些時間。”
“還需要彆的幫手嗎?”嬴政問道。
姬發搖了搖頭:“這事彆人幫不上,除了你。”
嬴政:“……”
姬發笑著說道:“你來這,應該是還有彆的要事吧?”
嬴政點點頭,將讓李斯替代昌平君,和洛邑滅韓一事跟姬發說了一遍。
姬發說道:“李斯出任相邦一事,我早聽他說起了,至於攻韓一事,你做安排就行了。”
“師尊,我想說的是,如果此戰滅韓的話,那麼在時間上要比咱們約定要早上幾年。”嬴政道。
姬發笑了笑,說道:“若隻是一個韓.國,倒也無妨。老夫當初讓你籌備十年,是想叫你戰必勝,攻必果。眼下不用你出手,就能拿下韓.國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
嬴政也會心一笑:“師尊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
“隻是,不要忘了你答應韓非的事。”姬發叮囑道。
“我記得,善待韓王和他們的王室。”嬴政道,“師尊放心,我定不會取他們性命。”
之所以強調這個,因為韓氏一族也是姬姓血脈。
姬發點點頭,倆人又聊了會兒,嬴政這才出了密室。
守在一層的徐福將他送出了門,然後又開始凝心煉丹。
來到內府,嬴政找到司馬傑。
“李斯出任相邦之後,寡人想啟用一批有才乾的年輕人。”嬴政道,“你之前列出的那個名單,沒什麼太大問題,眼下需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職位,這事得抓緊落實。”
司馬傑應道:“相關的安排,微臣已經做好了,請王上過目。”
說罷,司馬傑找到一本名冊遞給嬴政。
嬴政接過名冊,大體看了一下。
“不錯,暫且先按這個辦吧,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再進行細微調整。”嬴政道,“對了,那史冊編撰的怎麼樣了?”
“回王上,主體部分已經完成。”司馬傑回應道,“餘下的正在修改”。
嬴政說道:“這次出行,寡人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三皇五帝的事跡篡改一下,將一些不太知名的帝王,放進五帝中去,從而將五帝抽換出來。”
司馬傑不解道:“這是為何?”
嬴政解釋道:“寡人之所以想要毀掉所有的史冊,隻留這一部,正是要隱藏一些天承隱秘,其中就包括五帝,如果將其中的人物都篡改了,那真相自然就無跡可尋了。”
司馬傑略一思量,說道:“好,微臣重新編撰關於五帝的事跡便是。”
說完了政事,嬴政的語氣放鬆了下來:“最近怎麼樣,對寡人給你安排的婚事還滿意嗎?”
司馬傑笑了笑,說道:“自然滿意,家妻已經有了身孕。”
“哦?”嬴政頗為驚喜,“這到是好消息,多久了?”
“五個多月了。”司馬傑道,“隻不過……”
“有何難處?”嬴政問道。
司馬傑微笑道:“到沒什麼難處,隻不過蒙毅他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前幾日我們在一起喝酒,還提起了此事,王上不如……”
話說到一半,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嬴政哈哈一笑道:“你到是提醒了寡人,蒙恬婚配時,寡人還未掌握實權,現在蒙毅也到了年齡,該上上心了。”
“那微臣就先替蒙毅謝過王上了。”司馬傑道。
嬴政略感愧疚道:“這也怪寡人,整天讓這兄弟倆東奔西跑的,也沒時間去與姑娘家相會。”
正在這時,就見徐福急匆匆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