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陽和肖虹一路並肩而行,終於來到了當地那個寧靜的小鎮。此時,恰好一輛開往老家方向的大巴車緩緩駛進了車站。
從這座小鎮到張天陽的老家,距離可不短,少說也得有一百多公裡呢!而且這一路上儘是崎嶇不平、泥濘難行的山區道路,中途還需要多次換乘不同的車輛,才能抵達目的地。
就這樣,經過漫長而顛簸的旅程,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兩人才又徒步走了兩個小時,最終回到了家鄉。
張天陽的老家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村落,總共隻有大約二十來戶人家居住在這裡。與其他常見的以單一姓氏為主形成的家族式村落有所不同,這裡的居民姓氏繁雜多樣。
張天陽的家位於村落的最邊緣地帶,那是三間看上去有些陳舊破敗的小木房。屋子前方有一塊麵積約為幾十個平方大小的壩子,平時主要用於晾曬各類農作物收獲後的糧食。由於條件有限,這裡並沒有修建圍牆之類的設施。
當張天陽踏入壩子前沿時,他驚訝地發現有五六個年齡不等、身材瘦小的孩子正在那裡興致勃勃地掏著沙子玩耍。
這些孩子們有的光著上身,肌膚被夏日的陽光曬得黝黑發亮;有的則穿著那些已經顯得十分陳舊並且帶有不少補丁的衣物。
他們個個都身形瘦弱、骨骼嶙峋,麵色蠟黃無光,頭發也是淩亂且微微泛黃,顯然是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
三間簡陋的木房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兩頭分彆配備著一間小小的廚房以及一處略顯擁擠的豬圈。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變過,依然保持著往日的模樣。
木房中間的堂屋,可以看到一位中年女子正倚靠在壁板旁坐著。她那頭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被隨意地束在了腦後,身上穿著一套樸素的粗布衣服和褲子。此刻,她正神情呆滯地坐在那裡,專心致誌地為懷中的一個小孩喂奶。
而在壩子之上,有好幾個身形瘦弱的小孩子正在玩耍嬉戲。儘管他們看上去營養不太良好,但每個人的眼睛卻都異常靈動,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當這些孩子注意到張天陽和肖虹時,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看。其中一個稍大些的孩子更是興奮地朝著堂屋跑去,並大聲呼喊起來:“媽媽,媽媽,咱們家裡來人啦!”
聽到喊聲後,那位中年婦女緩緩轉過頭來。這時,張天陽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麵容——那不正是自己三年多未見的大嫂嘛!刹那間,張天陽的心情變得無比激動,他與身旁的肖虹一同邁開大步,快速走向屋前,同時高聲喊道:“大嫂!”
張天陽的大嫂一見到是張天陽歸來,整個人的情緒仿佛瞬間失去了控製一般。淚水如決堤之水,猛地從眼眶中奔湧而出,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哽咽道:“他三叔啊,你……你可算是回來啦!”
張天陽望著大嫂那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淚痕且無比激動的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這股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迅速淹沒了他,讓他不禁有些心慌意亂。
於是,他趕忙上前一步,焦急地詢問道:“大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家裡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呀?”
然而,大嫂似乎並未聽到張天陽的問話,她隻是拚命地咬著嘴唇,努力想要控製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但淚水卻依然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
過了好一會兒,大嫂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轉過頭去,對著身邊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六歲、光著腳丫子的小男孩說道:“狗蛋,趕緊跑快點兒,去把你媽媽找回來!告訴她,你三叔回家來了!”
話音未落,那個被喚作狗蛋的小男孩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撒開兩條光溜溜的小腿,一溜煙兒地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大嫂看著狗蛋遠去的背影,緩緩轉過身來,然後步履蹣跚地走到一張破舊的長條板凳前,重重地坐了下去。
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地趴在那張粗糙的木桌上,再次傷心欲絕地抽泣起來。
而她懷中原本安靜乖巧的孩子,或許是受到了母親悲傷情緒的感染,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一時間,整個屋子裡充滿了令人心碎的哭聲。
站在一旁的肖虹見狀,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大嫂懷裡的孩子接了過來,輕輕地拍打著孩子的後背,嘴裡輕聲哼唱著搖籃曲,試圖安撫這個受驚的小家夥。
此時的張天陽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看到大嫂如此悲痛欲絕的樣子,他心裡已經大致猜到家中可能遭遇了重大變故。
但他仍然不願相信自己的直覺,隻能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場虛驚。
然而,儘管他不停地自我安慰,那顆懸在半空的心卻始終無法落回原位。畢竟到現在為止,他不僅沒有見到父親、母親和大哥、二哥的身影,就連小妹也不見蹤影。而且,他剛剛才得知,狗蛋跑去叫的人竟然隻是二嫂!
張天陽見大嫂如此傷心欲絕、泣不成聲,便也不再多問什麼,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與肖虹一同靜靜地等待著二嫂歸來。
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無論即將麵臨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以自己如今身為修煉者所擁有的本事和能耐,應當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其解決掉。
然而,真正令他感到恐懼和擔憂的卻是那些已經發生且無法挽回的事情。
就在此時,原本還在歡快嬉鬨玩耍的那幾個小孩子似乎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異樣,他們紛紛停止了喧鬨,一個個乖巧地聚攏到張天陽的身旁。
這些孩子想必就是自己的小侄子們吧!此時此刻,他們仿佛從張天陽身上尋得了一種可以依賴的安全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在眾人焦急的期盼之中,遠遠地看到了那名叫狗蛋的小男孩正邁著輕快的步伐向這邊跑來,而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則是一個身材嬌小卻背著滿滿一背木柴的年輕女子。
待走近一些時,張天陽定睛一看,此人可不正是自己的二嫂嘛!隻見她雖然麵容之上透露出深深的憂傷之色,但那份與生俱來的清秀美麗卻依舊如初,絲毫未曾減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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