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嘟囔著腮幫子,尷尬的捏著衣角,低眉垂眼悶悶不樂,她這一連串惟妙惟肖。
活靈活現的人類表情,哪裡還有a·i數字人的半點影子呢?想必是這次重啟的原因。
糖寶再次扭捏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自然委屈:“媽媽,對不起嘛,本寶當時發現情況的時候,剛想出聲求救。
卻被後麵過來的大叔打斷了思路,從而致使我的邏輯運算產生了一個小bug。
風起於清萍之末,浪始於微瀾之間。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卻令我的固有程序出現紊亂錯誤。
它們瞬間就像脫離了軌道的火車,一輛接著一輛的發生了連鎖反應。
也正因如此,在我的腦子裡麵,忽然拆分出一正一邪兩個‘糖寶’的意識。
就跟魔人布歐分裂成,胖與瘦兩個布歐似的,一個要求救,一個要隱瞞。
最後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我,我,我還是決定向你們隱瞞事實,卻不承想被爸爸預留的懲罰機製給get到了。”
李豔紅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唉唷彆再磨嘰了!咱們趕緊下去救人啊!人命關天!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呀!”
一旁的張萌萌指著停在路邊的兩輛車,聲音帶著幾分猶豫:“那花花他們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扔在這裡吧?”
陳大柱眉頭擰了擰,斬釘截鐵的吩咐:“鴻蒙,立刻在這兩輛車的周圍。
布置兩個小型結界,咱們沒回來之前,誰都不允許靠近。並且讓他們不要突然醒過來,給我們添亂。”
話音剛落,他一手拽著李豔紅,一手拉著張萌萌,腳步飛快地往路邊的小路衝,碎石子被踩得“咯吱咯吱”作響。
糖寶按指令布好結界,也邁著小短腿跟了上來,小嗓門吊在身後急切叫喊:“爸爸,上麵還有外人看著咱們呢,要不要處理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把他們全部一起催眠呀,難道還留著過年嗎?”陳大柱頭也不回的吩咐。
“好嘞!本寶知道了。”糖寶順勢快速鑽進路邊隱蔽草叢裡,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
她便分離出一個鴻蒙分體,並且轉瞬就變成一隻小拇指般大小的瞌睡蟲,撲扇著翅膀往山頂的圍觀人群飛去。
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坳裡跑,好像慢一步,就會增加一條生命無辜的逝去。
但是八百米的垂直落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即便全是下坡路,四人也足足跑了將近二十分鐘,才遲遲看到出事的地方。
陳大柱望著眼前的景象,心猛地往下一沉,那輛大巴車被厚厚的泥湯子完全埋住,隻露出一點點變形的車頂。
而從山頂到這裡,至少也有一千二百米的距離,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又被泥石流包裹住,可想而知現在的大巴車裡,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恐怕已經……。
陳大柱急切吩咐:“萌萌,趕快把大巴車挖出來。”
張萌萌也不廢話,擼起袖子就開乾:“哈哈,不用挖,看本萌的吧。”
說著,瞧她蹲下身徒手刨開表層泥土,手指摳住大巴車前臉的鐵欄柵。
手臂猛地發力一拽,隻聽“嘩啦啦”的一陣巨響,泥漿誇張的順著車身往下淌。
這輛滿載乘客的大巴車,竟然被張萌萌硬生生從泥漿子裡拽了出來。